第110章
善柒闻言笑眯眯的道了声佛号:“佛说:不可说,不可问,不可求。能与浮休道长同场竞技已经是我们前世今生的缘分,何必还执着于名次呢。”
善柒人帅嘴甜,虽然何元秋也知道对方这是客气话,但闻言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旁边单樊迪却丝毫不吃这一套,直截了当道:“假惺惺,你和他有个屁的缘分。”
善柒听言笑而不语,看起来早就习惯了单樊迪的说话方式。
三人聊了几句天,善柒就被佛教那边同行给叫走了,他走后何元秋问单樊迪:“你们关系挺好的啊。”
一个脾气这么好,一个脾气这么坏,一个道教,一个佛教,又同是竞争关系,竟然还能交上朋友,也属实令人惊叹。
单樊迪跟何元秋道:“以前我们关系也一般,尤其是我小时候刚参加这个的那两年。”
单樊迪是八岁入道的,因为天生双瞳的原因,不光是修为还是术法都远超同龄人,善柒也刚好天生佛童,所以两个小孩子从小就被放在一起比。小孩子都不懂事,你输我赢难免会产生矛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善柒佛法心性的逐渐增益,反而逐渐放下了对单樊迪的各种成见,跟他成了朋友。虽然平日里碍于距离和其他各种原因不怎么联系,但其实俩人互相还挺关注挺了解的,毕竟是从小比到大的对手嘛。
何元秋了然点头:“那你俩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不过说起佛童,何元秋又想起了昨晚掌月说起的那位全真教的太上道人,他问单樊迪:“之前袁冰龙告诉咱们那位天生道骨的桑晓跟全真教的太上道人有没有什么联系?”
单樊迪对这个太上道人还真不了解。太上道人不像善柒这样,是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发现是佛童的,他被全真教发现身上有道骨开始入道的时候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其实细说起来,跟他们都不是一个年龄段的。
但单樊迪也知道何元秋在怀疑什么,便安慰他道:“你放心吧,之前袁冰龙交代的话我都一五一十转达给道协了,他们会认真查的。”
何元秋闻言也只得暂时放下心中对这个太上真人的怀疑,把注意力转移到比赛上。
虽说是各个宗教的联合大赛,但其实比赛项目还是很简单粗暴的。比赛总共就三场,计分方式是由十二名评委分别打分,排除了最高分和最低分之后取平均值,再三场相加,得分最高者胜。
到了比赛时间,十二位评委逐一入殿坐好,下面的武当弟子也用担架抬着一个身着褴褛衣衫的中年男子进来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了大殿正中。
何元秋侧目观察,发现这中年男子虽然衣着褴褛,面部手足肮脏黝黑,但衣摆和裤腰之间露出缝隙那块地方的皮肤却白净油亮,跟他外表呈现出来的状态十分不搭配。
住持考试的考官此刻也站了出来,开始给众考生介绍这位中年男子的情况:“这位先生名唤乌东德,76年4月10日早晨6时生人。”
说到这里,考官话音停顿,留给众人记录时间。何元秋便也顺势掐算了一下,如果考官给的这个八字没错,那这位乌东德先生应该是生而丧母,幼年丧父,中年丧子的孤苦命格。一辈子碌碌无为,无名无利,坎坷不顺,唯有一个贤妻相伴终老。
考官停顿了一瞬继续道:“乌东德先生如今的职业是日用品百货制造厂的厂长,因为年岁渐高从去年冬天开始双腿关节就感觉有些疼痛,去医院诊断却没有发现什么大碍,可随着时间推移,双腿的病痛却越来越重。在上个月八号,乌东德先生半夜时分于家中消失。父母查找别墅内监控,发现乌东德先生走进了家中的地下室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直至上月十二号,警方才在其当地的垃圾场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乌东德先生。”
考官介绍完了情况,大家就可以陆续上前观察情况了。何元秋排在后面,见前面的道友观察过后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便忍不住道:“今年的考题一上来难度就不小啊。”
单樊迪闻言嗤笑:“雕虫小技,一目了然。”
何元秋虽然心中也有些猜想,但他毕竟没有单樊迪这样的天资,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随大流上前去观察了一下躺在大殿正中的乌东德。
八号半夜到十二号,中间间隔三四天的时间,如果按照表面情况推算这三四天的时间乌东德如果都在垃圾场昏迷着,那这几天不吃不喝的人肯定会脱水脱相,但从他腰腹部油量白净的皮肤状态看来,他并不属于这种状况,这几天起码是有吃有喝的。
可如果这几天乌东德是不缺吃喝的,那着褴褛的衣衫和肮脏的手足又是怎么回事?
何元秋想到自己刚刚推算出来乌东德的命格,肯定了自己的答案。考官的题目里面倒是设置了很多陷阱,如果对自己的卜算能力不自信,或者与鬼神沟通的手法有问题,很容易就会掉进这个陷阱里。
观察时间结束,考官抬走乌东德,开始发纸笔让众人答题。单樊迪是第一个写完,之后直接交卷,随即之前跟他们打招呼的善柒也不甘示弱的紧跟着交卷了。再后面是一个满身银饰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少女,和一个满身布条穿着萨满服装的青年,这俩人速度相仿,交答卷的时候也几乎是不分先后。
何元秋这时也答完卷子检查完毕了,他起身准备交卷,结果在他起身的同时,左前方另一个穿着道袍的青年男子也起身了。那个男子注意到了何元秋,侧面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快走两步交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