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当然。”
  赫拉换上和孔雀同色的衣服，池水中映照出的景象不知何时熄灭了。
  摆放在烛台旁边的金杯溢出甜美的蜜水，代表了力量和永生的诱惑。
  “她会成为我最棒的恶犬。永远都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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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恶鬼与公主
  宫野志保的指尖开始近乎神经性的颤抖。
  冰冷的气息从她的脊背上掠过，扼住了她的喉咙。
  ……别想了。
  她的心中仿佛有着另一个自己正在高声呵斥。
  ——他们从一开始就清楚真相。
  “您在害怕什么呢，小公主？”
  恶魔的声音轻柔，像一条划过皮肤表面的蛇。
  “事情不是很明白了吗？你们口中的那位先生也是三宫陛下的信徒啊。”
  盘踞在宫野志保灵魂中的恶魔似乎笑了一下。
  “不然他是怎么从140年前活到现在的呢？”
  银色子弹是失败品。是用于遮掩真正起作用的那部分的伪物。
  即使是科技的顶点也无法违逆时间的洪流。一百年后人类就是会自然死亡的，他之所以能在长生不老药不存在的情况下活到现在，当然是有另外的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与三宫力量连通的拉撒路之池。
  那位先生通过浸泡恶魔的泥沼来永葆青春，代价就是永远地付出一部分灵魂作为三宫的收藏品。
  作为时刻准备着入侵的高维恶魔的下属，他替三宫在全世界搜寻血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结果就是宫野艾莲娜。
  宫野志保紧紧攥住了机器的边缘。
  体内那股邪恶的，庞大的魔力在她的心神震荡下开始暴乱，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呕吐的冲动。
  她和宫野明美是亲姐妹。按理来说，根本就不该有这么多不同。她们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的孩子。
  ……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现在看来，大概是那些血脉改变了她。被强迫着醒来的血脉。
  从来都没有什么偶然。
  她以为自己能靠着成为义警逃离命运，但事实上呢？宫野志保只是在祭坛上挪了一步。
  ——她真正要面对的是三宫。
  那位先生、或者说利用组织boss来干涉人类社会的三宫魔永远不会放弃侵入主世界的机会。
  通过藏在体内的高维度恶魔，她清楚身体里流动的魔力有多强大。
  如果她想的话。宫野志保甚至有机会逆转死亡。用仅此一次的单张兑换券。
  三宫和她之间的血脉联系已经很稀薄了。它的魔力比她想象力的极限更多。
  如果想要让他们所有的计划全都落空，摆在宫野志保面前的从来只有一个办法。
  雪莉手指颤抖，从万能腰带里一点点抽出了蝙蝠镖。
  ……她必须得死在这里。
  “砰！”
  从一开始就在忍耐和传导数据的蝙蝠侠忍无可忍，厉声斥责的同时打掉了她手里的蝙蝠镖。
  “懦弱的人才主动求死，你是懦夫吗？”
  宫野志保吸了口气，忍住了即将脱眶而出的眼泪。
  “……我不是。”
  三宫的事情显然是个秘密。
  除了有血缘联系的她以外，恐怕谁也不会知道。
  ——这是宫野志保的命运。不管之前蝙蝠帮她干过什么，她也不可能把他扯进来。
  被称作“神谕”的茶发少女在身侧攥了攥指节。作为科研组领头的那个人，她清楚研究所里那些合成结束的化学品都放在哪里。
  atpx4869是未完成品，也是咽下即起效的剧毒药物。
  无论结果如何，假如那一天真要到来的话，宫野志保知道自己不会愧对胸前的蝙蝠标志。
  琴酒瞥了她一眼。他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他的控制欲，到底是还没有强到布鲁斯·韦恩的程度。
  小女孩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
  于是他也就没有问。
  琴酒利用装置骇入了实验室机械系统，随着神谕状态的回归，用强力磁铁控制的笼门应声开启。
  他给了雪莉一个眼神，宫野志保同时心领神会。神谕拉开笼子，向着和贝尔摩德神似的少女伸出了手。
  他们不能把这个女孩继续放在这。
  尽管那位先生寻找长生药物的原因大概是为了挣脱三宫的掌控，他们也不能真的让他找到。
  ——毕竟把一只高维度恶魔拦在地球外面比防范一个跨国黑暗组织简单得多，不是吗？
  他能干出来的事不会比三宫好多少。历史总是一次次地告诉他们，比起恶魔，人类本身才总是最危险的那个。
  唐娜·特洛伊失踪的消息像是一颗鱼雷，重重地在组织的漩涡中炸响。
  boss的心腹们，有资格直接联系那位先生的鹰犬肉眼可见地陷入了紧张的情绪中。仿佛连接着性命的丝线被骤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