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还有些话,南黎没有说出口。
宁奕临所言不假,他蜗居皇宫,在皇姐眼里就永远只是长不大的孩子,而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
他需要建功立业,这也是一个君主应当有的胆识与魄力。
南颜得知有人假传圣旨,立刻确定清缘为罪魁祸首无疑,磨磨牙,想着待会儿就去找他算账,不过眼前还是让南黎回心转意最为重要。
“你从未上过战场,就算去了又能如何?况且刀剑无眼,万一你伤着一星半点,反而得不偿失,还不如坐镇中宫,静待将帅佳音。”
“皇姐,你以前教导过我,君不可朝令夕改,怎么自己却忘了呢。”
南黎握住南颜的手,眼神坚毅,已然打定主意,势必要去沙场走一遭。
“我不在的这段时日,朝堂就交给皇姐了,由皇姐监国,我断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南颜看着身前意气风发的少年,良久后,轻轻叹了口气,妥协,命子墨回凤阳宫取兵符。
“云京驻兵二十万,我再给你十五万兵马,你到了前线,切莫刚愎自用、孤行己见,凡事定要多与将军们商讨,三思而后行。”
南黎好奇的咦了声,“皇姐何来兵马?”
“前宁王心怀不轨,背着先帝私自养兵,怀渊为表忠心,就将兵符交给了我,我留五万以作城防,其余那些,总该够你用了。”
南颜把宁奕临干的破事通通推到已经过世的前宁王头上。
子不教父之过,能养出宁奕临这个野心勃勃的佞臣,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姐与宁奕临,当真要好。”
南黎无意识收紧手上力气,眼神复杂。
他当然不会怀疑皇姐有二心,只是一想到她和宁奕临有着心照不宣的秘密,心里便格外不舒服。
明明自己才是皇姐最亲近的人啊。
而且宁奕临最为狡猾狡诈,怎会可能会平白无故献上兵马,定然不安好心。
难不成这是他给皇姐的聘礼?!
南颜见南黎表情有异,猜侧他是对豢兵一事对耿耿于怀,笑着为宁奕临说好话。
“怀渊向来面冷心善,从前种种,皆是他为了磨砺你的违心之行,如今你羽翼渐丰,他也算是功成身退。”
南黎听到“功成身退”一词,越发笃定宁奕临对驸马之位心怀不轨,不想再听南颜说关于他的事,转移话题。
“皇姐,别忘了你许诺给我的荷包,等我打完仗回来,你总该绣好了吧。”
南颜想到绷子上只寥寥绣了几针的锦布,汗颜。
“我本来想着距离你生辰还久,便惫懒了些,早知你即将远行,我说什么也会提前完工的。”
“无妨,皇姐的心意我都晓得。”
南黎笑吟吟,看到宫女端上来糕点,捏起一块递到南颜面前。
皇姐绣的荷包,意义自然不同。
他宁愿多等些时日,也不想她假手于人。
南颜在心里念了句傻弟弟,南黎还没出门,她便开始担忧他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该如何了。
第193章 公主与权臣与诱奴16
姐弟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等子墨拿来兵符,南颜便回去了。
她听子墨说摄政王已经在凤阳宫等候多时,沉下脸,表露出不悦之色,下了凤辇径直前往正殿去找他麻烦。
挥退宫人后,清缘跪地行礼,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奴给公主道喜。”
南颜坐到主位上,冷笑,“本宫倒不知自己何喜之有,还望摄政王为本宫解惑。”
清缘没有得到平身指示,便维持着跪地的姿势,自下而上仰视尊贵骄傲的公主殿下。
“皇上御驾亲征,监国人选非公主莫属,奴相信以公主的才能,定能将大盛治理得井井有条,远胜皇上万倍。”
“谁准你自作主张的?”
南颜疾言厉色,抓起茶杯砸在清缘胸口。
瓷器应声碎裂,男人前襟瞬间湿了大片,碧绿水渍飞溅到脸上,让他看起来十分狼狈。
清缘见南颜发怒,立刻匍匐在地,嘴里念着公主息怒,眼底却没有半分慌乱,甚至还有得逞的愉悦。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南颜最在乎、也只在乎她那个弟弟。
所以想让南颜痛不欲生,南黎绝对是最好的刀子。
无论她会不会被至高无上的权力所诱,只要南黎出了这皇宫,他们姐弟终究逃不过一场骨肉相残。
南颜冷眼盯着清缘的后脑勺,忽然十分怀念手掌扇在他脸上的感觉。
清缘大抵是看出自己不会杀他,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黎儿若是伤到分毫,本宫让你用性命偿还。”
“只要能助公主成就大事,奴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清缘语气无怨无悔,他直起上身,压过碎裂瓷器膝行到南颜腿边,仰着脸,满眼执拗。
“公主雄才大略,应当名垂青史被万代人铭记,而非仅凭帝姊之名,让史官用短短数句潦草记载生平,奴不想看到公主受那样的委屈。”
南颜听着清缘字字为她好,却句句谋逆不忠的话,极想找来针线把他的嘴缝上。
这家伙太能蛊惑人心,但凡换个意志不坚的女人,此刻都被他煽诱得野心滋生。
“放肆挑拨本宫与皇上的关系,你当真以为本宫舍不得杀你?”
清缘望着南颜幽深的琉璃瞳,恍惚间看到里面最深处掩藏的浅浅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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