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何时是何时（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而蜀仙应该算是朱雀凤凰这类的了。
  稀有不说，还让人捉摸不透。
  关于下棋，酒痴儿催促，白夜行想看，蜀仙呢？
  是想学。
  蜀仙，是圣人，却不是全人。
  他不可能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就算也许他什么都知。
  现在，他就是要学习这楚河汉界两面的兵马如何调配。
  那就学吧。
  楚京一坐在棋盘一侧，一点一点的教着自己的老师，如何下棋。
  不过，说实在的，蜀仙啊，这学习能力，那叫一个差啊。
  这不单单是楚京一的看法，还是白夜行的说法。
  “老师的学棋的态度是好的，就是学习能力太差。”
  白夜行冷不防说了这么一句。
  一句还不够，这不还有个更损的酒痴儿呢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老师学习能力本就差，据说到到了七十岁了，才学会修行，你瞅，老师头上的头发，白成什么样了？”
  这两人说完，就连楚京一都想笑了。
  楚京一这回算是真看出来了，这两个师兄对自己都没有恶意，自己原来以为的暗语，其实都只是两位师兄内心想法的写照而已，只是他自己想多了而已。
  因为，这两个师兄啊，其实一个是真的痴，一个是真的二。
  蜀仙被自己的学生说了，很是恼火，骂道：“闲的无聊都给我闭上嘴，什么这不行那不行的，不知道什么叫观棋不语？”
  蜀仙不会真的恼火，却也是真的恼火。
  可他恼火的只是棋盘上的事情，并非天下的事情，所以，这脾气，如同普通老者一般。
  老顽童，原来越老越像孩子。
  圣人中，蜀仙算不得最老的。可老人中，蜀仙算是了。
  人活了一辈子，他便是活了人的一辈子。
  龙王屠帅等人，虽然也是圣人，而且也活了几百年，但他们没有老过，便不会知道老人的想法。
  蜀仙是老人，而且，他知道很多。
  他能够体会同样是老人的姜槐以及须弥勒，但并非完全赞同。
  他啊，选择的是，以身试教。
  楚京一也许不知道，蜀仙其实活得很真，在与他下棋的时候，变更是真。
  因为在他看来，修行，便是生活。
  这不，生活中有的，他蜀仙也会有。
  例如……耍赖皮。
  “将！”
  果不其然，“身经百战”的楚京一，面对臭棋篓子蜀仙，赢是很正常的。
  这下，便是将死了，赢得很是简单。
  “你咋不叫我停手，你肯定看出刚才那步走错了”
  蜀仙瞪着书生白夜行发着牢骚。
  白夜行只好委屈说道：“不是您说的观棋不语吗？”
  “那不行，来来来，再来，三局两胜。”
  蜀仙这般说道。
  蜀仙是老人，却也是圣人，更是自己的老师。就算天色已晚，他也得招办。
  况且，这是自己的第一天上山，虽是早已相识，但若要深知，这下棋也是其中。
  奈何。
  楚京一的棋要比蜀仙好太多了。
  奈何。
  蜀仙的脸要比楚京一厚太多了。
  奈何。
  两位师兄的话要比下棋的二人少太多了。
  三局两胜，第二场还是楚京一赢。
  那不行，再来再来。
  所以，变成了五局三胜。
  再后来是七局四胜。
  ……
  蜀仙下棋着实是太臭了，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就算是要深知，楚京一走了一天的山路了，东西也没咋吃。
  深知，深不见底啊。
  楚京一实在是熬不动了，他两个师兄似乎也是。
  陪着老人玩儿，也该有个头不是？
  没办法，楚京一只能选择输。
  他得走错棋，走死棋，而后，走输棋。
  总算，在楚京一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蜀仙，这位学习能力着实不怎地的圣人，终于是赢了。
  “哈，我赢了，我就说嘛，我打遍天下无敌手。老三啊，你这棋怎么这么差？”
  楚京一当时就无语了，这种厚颜无耻，他都自愧不如。
  谁知，蜀仙的话并没有说完。
  “你说说你，你教我下得棋，自己就没赢过，你还好意思教我下棋？”
  楚京一登时就懵了。
  厚颜无耻归厚颜无耻，可蜀仙这后半句，并不是无耻啊，而是……老年痴呆？
  健忘症？
  楚京一可不相信，万一一会儿发起病来，问自己是谁可咋整？
  一脚把自己踢下这蜀山？
  楚京一意识到问题可能发展到何处的趋势，赶忙说道：“老师啊，你难道忘了？之前我可是赢了你好多盘的。”
  这话对于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确实没什么作用，可蜀仙当然不是老年痴呆，他当然知道楚京一是谁。
  “什么赢了？怎么就赢我了？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赢过我？”
  嘿，蜀仙倒是来劲了，原来这根本不是失忆，他就是耍赖皮，彻彻底底的耍赖皮。
  “老师……你这……”楚京一瞬间感觉到一种无语。
  但蜀仙还是没打算就此打住。
  “你说，你怎么证明你赢过我？老大老二，你们也说说。”
  这话问的是酒痴儿和白夜行，可酒痴儿似乎没听见似的，就连一向诚实的白夜行也沉默了。
  “两位师兄，你们怎么不说句话啊。”
  听见楚京一这么问，酒痴儿这才从石化状态复活，然后将右手食指抵在嘴边说道：“嘘，观棋不语，观棋不语。”
  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