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难道是因为两面宿傩当初太生气, 把她的尸体破坏了吗？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那他干嘛打磨琉璃石, 后面又后悔了？
  问题又绕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打磨琉璃石。
  成海千森实在太好奇, 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果这是琉璃石的用处是用来做耳坠, 为什么现世的两面宿傩不给她。
  两面宿傩答非所问, 低沉的声音多了几分意义不明的漠然，不喜欢吗，那我重新做。
  说着就要从她指间取回琉璃石，成海千森急忙握紧珠子，把手藏到背后，皱起眉头看向他越来越没有情绪的猩红眼眸，心中诧异更多，他好像比之前还要没有感情。
  不给，我喜欢，不圆也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打磨琉璃石，我的耳坠呢。
  两面宿傩垂眸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缓声道：没了。
  ？
  在你消失后，你用过的东西都消失了。
  成海千森惊讶，消失？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消失了。
  两面宿傩不再去管她手里的那颗珠子，他低头把剩下的放回抽屉里，低沉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看来你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啊，千森。两面宿傩没什么表情的看向她，低沉的声音里好似带了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是被戏弄了吧。
  两面宿傩总是这个样子。
  他在少女问出问题想要寻求答案时，很少会好好回复，不管是他心情好还是心情差，总会恶劣的讥讽她。
  问题是她确实一无所知。
  不管是她被莫名其妙丢进游戏里，还是现在没回成三次元，反倒穿到了咒回片场，这其中的缘故，也都是她不知道的。
  如果不是两面宿傩告诉她不是死亡，而是消失，成海千森怕是永远不知道，在她拿着许愿机离开后的平安京发生了什么。
  虽然这对她来讲也不重要了，无非就是看看两面宿傩的反应，让她爽一把罢了。
  心软是不可能心软的。
  心疼是不可能心疼的。
  况且眼前这个两面宿傩不是现在的两面宿傩，不要被他的话搅乱思维。真有什么事，等找到现在的两面宿傩再去说。
  她不应该在这里耽误时间。
  过了片刻，她才平复了心情。
  宿傩，我要走了。
  成海千森深吸口气，藏在背后的手紧紧握着圆形的珠子，目光坚定的看向他。
  半开的格窗透进的月光，悉数洒在两面宿傩身上，月色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滑落脖颈，落入穿得松垮的寝衣里。
  在听见这句话后，两面宿傩一直没什么情绪的漠然眼瞳突然阴沉了几分。
  就在成海千森脑中警铃大作，认为他又要发疯时。没想到两面宿傩马上就像是对她整个人丧失了兴趣一样，脸上变得没有什么情绪，眸色也漠然了下去。
  去吧，他大概要醒过来了。
  成海千森愣住，你们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少女眉目柔和，如水的月光落下，落到她眸里，如湛蓝的湖泊坠入星辰。
  她脖子上的咬痕并没有治好，是他故意的。
  两面宿傩垂眸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牵起一抹笑，你可以当成领域里的梦境。当本体意识越来越清醒，我的感情就会越冷淡。
  因为他不是真的，说的好听一点，他们只是两面宿傩的缩影。在他所经过的漫长岁月中，被封印住的黑暗里，两面宿傩如果陷入沉睡，他的梦境也会如约而至。
  只不过他要比其他人幸运一点，在失去少女的五年后，通过这种形式，再次与她重逢。虽然他的情绪已经冷漠很多，但少女深深镌刻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是即便他消失于天地，也不会忘记的重要存在。
  也多亏成海千森现在是意识，如果她进来的不是意识，大抵是不会见到他们的。
  老实讲，成海千森还是没能听懂他们和他的关系，但至少懂了，现在的两面宿傩意识快要恢复了，以及为什么他看向她的视线如此冷漠。
  想到这里，少女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或许是月色倾落，照映到两面宿傩身上，让他看起来像要消失了一样。
  成海千森垂了垂眼，旋即伸出一直藏着的手，展开露出那颗珠子。
  并没有很圆润的珠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她说：下次见到我，记得把它送给我。耳坠不一定要是圆的才好看，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两面宿傩的视线扫过她清澈的双眼，笑靥如花的脸孔，最后落在嫣红的唇瓣。
  去找他要。
  成海千森并没有因为他的阴阳怪气就生气，少女笑盈盈的凑近他，血液的香气裹挟着甜蜜的体香席卷而来。
  宿傩，你喜欢我吗。
  她已经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反应，他冷漠的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
  两面宿傩垂目看她，温热的吐息洒在少女白皙的肌肤上，低沉磁性的声音里藏着若有若无的威胁。
  这句话是在对谁说。
  成海千森毫不犹豫，在我面前是你。
  他的目光虽然冷淡，但注视少女的时候永远都像是注视珍贵藏品一样深刻而清晰，好像就此可以将她永远刻在心底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