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孩子气的言语和口气,霍去病哭笑不得。
刘据倨傲昂首,驱马向前,没走出两步,就见前方两匹马儿并驾齐驱,悠闲地在草地上漫步。马上一男一女,有说有笑,好不欢快。正是卫长与曹襄!
刘据:……
霍去病看他一眼,眸中满是戏谑。
刘据气呼呼纵马上前,眼神不善:“你怎么来的!”
脸色黑得真有点吓人,曹襄心头惴惴,说话都结巴了:“陛……陛下许……许我来的。”
刘据表情更难看了。
——哈哈哈,我简直要笑死。刘据刚刚说完那话还没五分钟吧,就啪啪被打脸。所以话别说满。flag是不能随便立的。电视剧里立flag的,几乎谁立谁倒。据据,长点心啊。你可是穿越的,怎么不懂这条铁律呢。
——刘据应该不是没想到这条铁律,而是没想到他防这防那,结果老父亲在背地里扯后腿吧。啧啧啧,果然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快,据据,小本本拿出来,把刘小猪记上。
刘据咬牙,记上?当然要记上,父皇记一笔,曹襄也得再记一笔。哼。
刘据剜了曹襄一眼,正要骂他奸诈,居然走父皇的路子,刚张嘴就听熟悉的声音传来:“长姐,阿弟。”
回头就见诸邑与鄂邑同骑一骑。鄂邑在前,诸邑在后。诸邑手握缰绳,手臂环抱,护着鄂邑,好似不护着怕她摔下去一般。
刘据正疑惑,二姐骑术挺好,怎需要三姐护持,便看到马前还有个牵绳的,还是个男的。男的!
刘据眼睛眯起来,眸中寒光闪现。
——据据这是迁怒了吗?看不得男人了?
——牵马的那个是不是叫广仲,修成君的儿子?历史上这可不是什么君子人物,太后在世时,横行无忌,嚣张跋扈得很。诸邑跟他应该没啥关系,这情形看上去应该有缘由。
——有没有关系要紧吗?谁让他这时候出现。据据心情正不好呢,别说一个男人,就是一只公狗撞到他面前都得被他剜两眼。
——不不,就他这眼神,哪里只是被剜两眼,肯定得被拉去绝育。
刘据:……呵呵,我不只剜公狗,我还剜你们。
瞪了弹幕一眼,刘据与卫长等人驱马过去。此时已至宫室前,诸邑率先下马,又转头小心扶鄂邑下马。
鄂邑双脚落地时很明显有些不对劲,站立不稳,广仲忙伸手去扶。双手触及鄂邑身体,鄂邑站稳后即刻避开,依在诸邑身侧。
卫长关切询问:“怎么了?”
诸邑回道:“我与二姐跑马累了,在溪边歇息,突然从林中蹿出一只兔子,我们没防备,二姐惊吓之下崴了脚。”
刘据忙问:“那三姐没事吧?”
“我无事。”
刘据松了口气,这才又问鄂邑:“二姐崴得严重吗?”
鄂邑摇头:“无妨的,应当只是简单的扭伤,现下略有些疼,过几日便好了。”
“那也需让侍医瞧瞧。”广仲满脸歉意,“这事怪我,那兔子是我的猎物,被我追逐才会乱蹿,带累公主受伤。”
鄂邑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上林苑本就是狩猎之所。仲小郎君是寻常狩猎,小畜生面对生命威胁,慌不择路,刚巧蹿在我身边罢了。
“兔子温和,本不至于如此。是我自己没看清,以为是什么旁的东西,唬了一跳,这才没站稳,从岩石上摔下来。”
她声音轻柔,宛若黄莺出谷,微微垂首,眼波如水光浮动。
广仲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若是弹幕,就能给出了精准的表达: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1
广仲深吸一口气,面上歉意更深,他看看鄂邑,又下意识瞧了眼诸邑:“那也是因我之过,让两位公主受惊。公主不怪罪是公主大度,我却不能当没发生过。我……”
话没说完,刘据不耐烦摆手:“恁的话多。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能不能分清轻重?二姐伤在脚上,不能这么站着。有这功夫,侍医都处理完了。”
说完嗤了一声,招手唤了侍卫过来,一边让人去请随行医官,一边令小黄门取来藤轿送鄂邑去内室,转头斜眼看向广仲:“这没你的事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话毕转身离去。
广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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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
与鄂邑所判断的一样,侍医的说辞也是无甚大碍,擦擦药,养一养,过几天就好了。
得此答案,卫长等人放心下来,交待侍女好好照顾,让鄂邑多休息,告辞离去。
鄂邑睡了一觉,起身就见侍女捧着两个匣子进来,说是广仲送来的赔礼,本是想面见她问候两句,得知她在歇觉就走了。
鄂邑点点头,将匣子打开。一个匣子装着玉簪,一个匣子装着玉镯。东西不多,但胜在玉质上乘,做工精致,绝非凡品,一眼可见其价值斐然。
鄂邑看着两个匣子,眸光动了动:“都是给我的?三妹那边可有?”
侍女回话:“有的。仲小郎君先去的三公主处,送上玉佩。三公主没要,说她并未惊吓到,反而是公主真的受了伤,让其给公主赔罪便可,她便不必了。”
对此,鄂邑早有预料,倒也没觉得多意外。毕竟两个匣子,是什么情形一目了然。
她心中划过一抹讥笑,果然卑劣的男人就是如此,即便有了抉择短时间也没法完全抛下妄念。但既是妄念便不甚打紧,鄂邑并不担心会影响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