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了个寂寞。
  桃花眼眼尾泛红,琥珀色的眸中酝酿着狂风暴雨。
  阿乔一哆嗦。
  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看向车窗外。
  “咦?”
  前后左右看看。
  “没人?”
  阿乔瑟缩着夹紧双腿,“五、五爷,该,该不会在车顶或者车底吧?”
  江沉快气死了。
  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再不走,我拧断你的脑袋,当球踢!”
  阿乔觉得委屈。
  怕鬼也不是他的错啊。
  车子启动。
  ‘咻——’
  飞奔离开。
  而被车子撞了下的‘鬼’。
  此时脸朝下,直挺挺趴在旁边的沟沟里。
  顾笙:……
  委委屈屈蹦出今夜的第一句话。
  “我,不是,鬼~”
  她只是来不及躲得更远。
  好一会儿,顾笙才缓过来。
  原本伤口才愈合小半,如今又添新伤。
  她不知道痛是什么样的感觉。
  曾经的顾笙没有痛觉。
  她只是觉得很不舒服,还有点……难过。
  而且肚子好饿~
  以前在基地,顾笙从来没有吃饱过。
  所以异常盼望能出任务。
  但自从她被关进实验室,就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大雨掩盖了所有的味道。
  顾笙纠结了片刻,终于挑了一个方向,捂着右手臂,拖着左腿,一瘸一拐离开。
  也不知走了多久。
  雨渐停。
  空气中散发着被雨水洗涤后的草木清香。
  远处的灯光,在漆黑的栖霞山中像指引前路的明灯。
  隐约还有一丝鲜香甘甜味。
  顾笙干咽了咽口水。
  黑暗里,那双杏眸亮如星辰。
  第2章 初见,她推倒他,坐在他身上
  沉园位于栖霞山南侧。
  主宅二楼一间坐北朝南的卧室里,传来江沉惫懒又不耐的声音。
  “低烧而已,死不了。”
  接话的是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舒朗中带着沧桑感。
  “你这不是发烧,是发情。”
  此人名叫张恒,约莫四十多岁。
  蓄着齐肩头发,下巴留着浅浅的胡须。
  看上去颓废又萧索。
  但其实长相清俊。
  用沉园佣人的话说,这容貌再年轻十多岁也是迷倒众生的角色。
  但后来生了变故。
  曾名扬医学界的天才陨落,销声匿迹。
  八年前无声无息来了沉园。
  张恒抖腿:“午魅11号药剂,黑市千金难求。幸好你只是闻了点香味,有点发烧,要真沾染上,以你的身体,就算侥幸不死,以后也会不孕。”
  “不孕?”
  江沉懒懒坐在阳台的躺椅上。
  出神的看着随着夜风摇曳的流苏花。
  绿叶白花,玲珑素雅。
  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越发显得苍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带着三分病态。
  手里夹着一支烟,却并未点燃。
  他那张脸,不笑时清冷疏离,笑时妖冶邪噬,摄人心魄。
  “我说过,”泛着绯红的眼尾微挑,唇角微勾,拖着调子:“我不会结婚,更不可能跟人孩子。”
  张恒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过过瘾。
  “我知道了,”他欠揍地说,“因为你性、无、能。”
  江沉抬了抬下颚,危险地轻眯眼,“呵,老处男!”
  “叩——叩——叩——”
  敲门声缓缓响了三下。
  力道很轻,带着小心翼翼。
  “五爷,该喝药了。”
  难闻的中药味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拿走!”声音嫌弃又烦躁。
  阿乔瞧见雇主斜眼看人,眉宇间尽是不快。
  虽然长得赏心悦目,但这刻薄的表情就……挺赏心悦目。
  怪谁?
  人家硬件设施好。
  嗔怪怒骂都能让人心疼。
  阿乔硬着头皮,“五爷,身体要紧。”
  “我差点被人下药的时候,你在哪!”
  江沉一声冷哼,阿乔头皮发麻。
  他能说晚上吃多了刺身,去方便了吗。
  一提起这事儿,阿乔觉得肚子又开始疼了。
  ‘嘀呜——’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被中药和江沉双重摧残的阿乔精神一振,摩拳擦掌:“五爷……”
  张恒招手,示意阿乔,“拿过来。”
  阿乔将药碗放在江沉身边的小茶几上,飞快离开。
  棒!
  不用面对神经病雇主的冷暴力了。
  张恒把药碗搁江沉面前,似笑非笑:“你要是敢倒了,我给你加三斤黄连。”苦死你!
  江沉阴着脸,指门口,“你走!”
  **
  警报声响起时,顾笙正逮着一只鸡慌不择路在沉园里乱窜。
  本就只想偷只鸡烤来吃。
  但她忘了如今这具身体并非曾经那般无所不能,速度与爆发力不及曾经的十分之一。
  抓鸡时,鸡没逮到。
  反而让勉强愈合的右臂不堪重负。
  而气氛诡异的圈舍刹那间叫声震天。
  “咯咯哒——”
  “……”
  里面关着的数十只走地鸡扑腾着翅膀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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