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不曾想过殿下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孙悦白抬头,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他怎么样我自然知道,不需要外人评说,连小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
  “也不要打安殊亭的主意,这次剿匪的事情,我记住了,若是安殊亭有事,无论是我,还是赵国公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孙悦白语气平静,眸子却深邃如渊,此刻的他就像是暗夜里的孤狼,毫无顾忌的露出自己锋利的牙齿。
  连玉静静地看着曾经温润秀雅的悦哥哥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威胁自己,对孙悦白那点若有似无的情绪彻底消散。
  “那就试试看。”她提起手上的花灯,低头吹灭它,对着孙悦白笑了笑,很淡,但莫名让人觉得充满了挑衅。
  仅仅是一个晚上,王都里留下了安殊亭的传说,所有人都知道他为大名鼎鼎的楚王殿下放了满池花灯。
  各种羡慕、嘲讽或是看热闹的流言沸沸扬扬,但流言的主人早就抱着大把银票,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事实证明孙悦白确实低看了安殊亭。
  他洗漱完,拿着布巾边擦头发,一边在床边坐下,看着安殊亭将银票又数了一遍。
  “你从回来就开始数这些银票了,小财迷。”他都不知道这是安殊亭趴在床上数的第几遍,足足十万两,被他铺的满床都是。
  安殊亭被他打断,将最后几张收起来,随口道:“或许我上辈子的媳妇儿就是个钱罐子,我被他影响了。”说完他自己都被这个回答逗乐了。
  孙悦白看得好笑极了,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你还想要什么媳妇儿,我不好吗?”虽然知道安殊亭在开玩笑,可他依旧心里酸溜溜的。
  安殊亭连忙举起双手投降:“我觉得我上辈子的媳妇儿可能就是你,但你怎么不喜欢钱了呢。”
  他一句话让孙悦白哭笑不得:“你若是喜欢的话,王府账上还有钱,明日让管家拿来都给你,不过皇帝可一直都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你是怎么让他松手的。”
  原本他都打算好若是安殊亭要不来钱,自己就想办法在府上支一些给他,谁让安殊亭今日让他这么开怀。
  不曾想一晚上都没过,人家就捧着钱回来了,要知道这可是十万两,王府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两万而已。
  安殊亭眉眼舒展,坐起身,松了被子,挪到床边,接过孙悦白手里的布巾一边帮他擦头发,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
  “我跟他说他不给的话,我就和我爹还有太后姑母告状,就说他为了连玉故意送我去受苦。”
  “我爹最恨吃里扒外,姑母这辈子最看不惯性子强势的女子,肯定要找皇上说道说道。”
  而且原剧情里的名场面,帝王亲手做的花灯,情人桥上数百人的见证下表衷情,还有他掏私库悄悄为女主准备的纯金两人高骏马。
  真的是悄悄的,为了怕太后还有其他人知道,他甚至是找了民间的大商人定做,而这一堆银票自然就是买金。
  安殊亭从明白自己撞上了什么节点,就在想着那匹金马了。
  现在多好,金马的大部分身体成了银票全都进了自己的腰包,他敢笃定,皇帝短期内不会再从私房钱里那么大方的拿出第二个十万两了。
  孙悦白嗯了一声,安殊亭的动作很轻柔,修长的指尖从发间穿插,不轻不重的力度,舒服的让人忍不住叹息。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还有呢?”
  他那位母后温柔贤淑了一辈子,所以看不惯性子厉害的女子,更何况是连玉这种能去军营杀敌的,在她眼里就是不安于室,她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宝贝儿子胡来。
  而那位舅舅最护着儿子,一向嚣张惯了,说不定真的会去皇帝那里胡搅蛮缠,也够他头疼一阵子了。
  只是这样可不足以让皇帝出血。
  手里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安殊亭将帕子放在一边,从身侧抱住孙悦白,嗅着他发间山茶花的清香:“我还给他说了,要是不给我钱,哪怕他们把我绑上马车,我也会逃跑。”
  “反正最多就是回来关个禁闭,罚我爹俸禄,降我爹的爵位,我无所谓。”他一副混蛋姿态,皇帝也怕真的错失良机。
  他和皇帝都心知肚明,最多就是这样轻拿轻放,甚至连这种惩罚可能都不会有。
  安家屹立于梁朝权势顶峰靠的也从来都不是什么显贵的爵位。
  枪杆子里出政权被安殊亭故去的爷爷玩得明明白白,也被他爹从骨子里深刻信奉着。
  这也是在皇权更迭时,许多世家就此倒下,而他们家一跃而上的原因。
  他爷爷是世家里的异类,却也是所有世家不肯承认其实在心底羡慕模仿的对象,可惜自他以后再没有人有机会成功过。
  第45章 2.15
  孙悦白心道果然如此,睁开眼睛勾住安殊亭的脖子,两人双双躺倒在床上,偏头,抬手点了点安殊亭的嘴唇:“你这张嘴可真厉害,所以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在装傻充楞呢?”
  “皇帝对你们家十分防备,此番这般坚持让你去江北,也不单单是连玉背地里使坏,恐怕皇帝也是乐见其成。”
  安殊亭一把抓住他的指尖,轻轻的吻了一下,“我当然知道,所以,殿下,我们私奔吧。”
  “什么不怀好意的皇帝,什么赐婚的懿旨,只要咱俩跑了,就不算数了,我府里的眼线说了,我娘最近在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我有点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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