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没到这个世界做任务前，姜恒是个四肢健全，每周固定一发，到这个世界后每当他想要左右手交替进行一些人类运动。
  系统禁止人设ooc的提示音就会响起。
  不是一年不是两年，而是三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人憋久了真的会变态。
  【我什么时候能醒？】
  007：【明天就能醒，你现在身体不宜太激动，过分激动的情况容易导致晕厥。】
  姜恒：【……】
  迷路的萧三被尸鬼重新提拎了回去，大脑一片空白的他在迎上顾景然目光后，男人一双眼瞳猩红！吓得赶紧低下头。
  不会打算秋后算账吧。
  顾景然：“帮他看看。”
  萧三手舔着笑脸，手刚搭上脉，那股衰败迹象吓得他笑脸都僵住了。
  前几天他替姜恒看身体还不是这样，心力衰竭绝不是一枚丹药可以治愈的，即便有九品天山雪莲这样的宝药也不行。
  魔气已从丹田扩散到全身。
  顾景然又问：“怎么样。”
  看脉象只有两三天可以活了。
  萧三被问得一时无言，即便不说实话，等后面事迹败露，更没有他好果子吃，想通这一点后，他老老实实说了实话。
  良久的无言。
  顾景然嘴唇咬得溢血，盯着姜恒似要把他样貌刻进心底：“你先前说能治好不是吗，怎么突然间只剩两三天？”
  萧三回话：“心气郁结导致怒火攻心，他身体本就不好，悬在丹田内的魔气一下子扩散到全身经脉。”
  “如果把我内丹换给他呢？”
  这个疯子。
  萧三不怀疑，他说能换，顾景然一下秒动作便是剖腹取丹。
  他如实相告：“魔气入体无法逆转，不如各自放过，我早说了他是心结，心情舒畅还能多活几日。”
  顾景然像被抽尽全身力气，一脸的失魂落魄，他师尊说过“厌恶他，恶心的快要死了”，一行血泪顺着他的眼睑滚下。
  刺痛。
  心脏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攥着，强烈的心绞痛差点让他一口气没能喘上来。
  原来那句“厌恶他到死”不是假的。
  顾景然紧握长刀第一次感受到了道心坍塌，萧三的话让他愈发疯魔，长刀有开天辟地之力，梨花木做的桌子在伟力下化为齑粉。
  屋舍内的东西碎了一地。
  萧三滚在地上躲过了这一刀，长刀脱手而出直挺挺钉在了房梁上，他的头发被刀气削去一大半，小命还健在。
  顾景然又坐到了床榻上，此刻他陷入业障中，浓重的煞气让人不敢靠近。
  “呵，呵呵。”他笑得讽刺，他的谋划宛若笑话。
  萧三深吸一口气，见魔头没注意他后，爬出了房间。
  姜恒醒得时候顾景然在他床头已经坐了一夜，他陷入男人那双幽深眼瞳里，差点没被吓死。
  人设差点忘了。
  他脸上刚要出现呆滞迹象，耳边传来007提示音：【您当前人设 ooc1%。】
  姜恒立马合上他惊讶的嘴巴。
  他抿着唇，手扯下床上床幔，氤氲表象撕开，他薄红的脸像馋了胭脂蔻红，双眼动人，那眉眼之下更动人的是他艳色伤痕。
  手腕上，大片殷红痕迹，像极了云巅之上极致欢愉的刹那火花，最终演变成眼前的可悲事态。
  昨天的暧昧不复存在。
  被盯得头皮发麻。
  顾景然：“师尊就如此恨我？甘愿赴死也不与我一道，你到底要我如何，到底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姜恒秉着人设：“放我走。”
  “好。”
  姜恒傻眼了，不是啊，他开玩笑呢，真放他走？
  男主转性了？
  难道是欲擒故纵？
  顾景然眸子既看不出看不出细微变化，他一手打开了伞面：“回哪里，清峰山吗，我送您回去。”
  姜恒故作矜持道：“不用。”
  顾景然攥紧手心，有些话堵在心口迫切需要宣泄，事已至此还能说些什么，他后退两步，最后无言。
  姜恒斩钉截铁道：【我人没走远，他肯定已经想着怎么把我抓回去了。】
  魔界深渊之上。
  梨花木的小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旁边的案台上点了香炉，狐裘皮做的软塌，顾景然随手拿起一块糕点，满嘴的绿豆味，甜而不腻，他的心绪俨然不在口腔里的绿豆糕上。
  神情看着不在意道：“人……走了？”
  侍女低声细语道：“回禀主上，已经走远了。”
  顾景然手里绿豆糕突然不香了，他微微上扬起头颅，变化莫测的眼神看向了窗外，手指绿豆糕不知何时捏碎成了渣子。
  他蹂促双手。
  豆粉抖落一地。
  他神情高深，语气不愉道：“走，走了好，你还站着干嘛，出去吧。”
  上好的烈酒入喉，辛辣刺激，喝上一壶分辨不出今朝是何时，顾景然想了很多，那些都是空想，岂止到现，他未有一刻像现在，精神放松，心态却崩了。
  师尊在时，他只想做些不好的事情作贱别人。
  不在了，又想的心里难受，人做错很多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回头路，修魔是大忌，结局他一开始料到，始终不愿意去想。
  那些隐藏心底的难以言说的，刻在骨子里最深最难受的事情，就着身上当年受得那十道鞭痕一起，成了顾景然这辈子最难抹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