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而且……”慢慢地攥紧拳头,“我只是个三灵根!他……他才是单木灵根!”
  “呵呵呵……”袁啸山显然被这样的戏码取悦了,“你这师父,未免做得丢人。”
  “管它丢不丢人,”谢红苗忙忙接口,“保命才是要紧!何况他就是三年前我给袁掌门送礼的路上随手收的!这些畲师叔都知道,他可以为我作证!”
  一边说一边与许梦白拉开距离,向那边的畲伏阴靠近了些,求救似的拱了拱手。
  那畲伏阴神情更为复杂,半晌方在袁啸山的目光下开口:“追云派的谢红瑶,不学无术、自私自利,确实……一直是这么传的。”
  却听边上的何一丘道:“师祖万万不可!若放了他,将此间的事传扬出去可怎么办?他毕竟是追云派的弟子,他的师父可是沈青珉!”
  “哦?这倒让老夫想起一事。”这边袁啸山一挑白眉,对着谢红苗露出饶有兴味的神情,“小子,沈青珉真的是你师父?”
  谢红苗一怔,一时拿不准这问题所指,只得含糊应着:“是,他让我……叫他‘师父’……”
  “你只是个三灵根,”袁啸山继续追问,“当时追云派上下反对,他也要将你留下,为什么?”
  第64章 生死一线(二)
  “上下反对”的事没有亲见,也有感觉,毕竟这个派中大师兄能力和品德都不配位,谢红苗犹豫了下,只能照着谢红瑶的记忆来答:“我……他救我的时候,我伤了脑袋失了忆……”
  “那之后呢?”袁啸山一抬下巴,示意继续。
  “之后……”谢红苗更为茫然,低头喏喏,作出一副羞愧沉思之状,心里却更为焦急,对方这么问,明明心里是有现成的答案的,问题是……你倒是说啊!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好在他这副模样倒正切中了袁啸山的心意,只见他一舔獠牙,不屑地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借此拿捏着你,白天师徒,夜间相yin?”
  谢红苗:???
  耳旁“嗡嗡”作响,反应了一下才认识到,对方说的“yin”是哪个字,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他的功力突飞猛进,”那边袁啸山还在继续“猜想”,“是不是在合欢宗找到了采补之法?是不是拿你做了那什么炉鼎?”
  谢红苗:……………………………………
  想不到今天经历大起大落,最震惊的还是反派的想象力。
  心念电转,内心挣扎,再不敢去看许梦白一眼,含泪……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那袁啸山放声大笑,笑得谢红苗脸上直烧。
  那边的老虎妖还“嗷”了一声,兴奋地问道:“说说!你说说!被你师父压着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哈!”
  谢红苗心说“你算什么东西”,只当没有听到。
  偏偏这头的袁啸山接了口:“不错。说说吧,你只是个三灵根,为何他就认准了你?”
  谢红苗:……………………………………
  心头想起沈青珉那一身君子风仪,又是抱歉,又是屈辱,还有丝丝泛起的羞耻……
  那边何一丘也开了口,满是戏耍的语调:“还一路捧着你,捧到了金丹境界?”
  “就是!”那老虎妖接口,“天资不足,莫非是有些chuang上工夫?”污言秽语,越发地不堪入耳。
  “我……”谢红苗的头越发地低,声音也越发地轻,“我只是……比较听话……”
  好像想到了什么极其不堪的画面,身着红色嫁衣青年的手紧攥着领口,步步后退,不自觉地退到自己同伴身边,似乎要往他身后羞耻地躲藏起来。
  而越是如此,反而越是激起了对方的恶劣之心,巨坑那头传来老虎妖和何一丘的桀桀怪笑。
  唯有畲伏阴始终沉默,不发一语。
  只听那袁啸山突然道:“脱了!”
  他目光肃然,若有所思:“老夫也要见识见识,沈青珉这二十年间……为何进益如斯!”
  “我师父……我师父他……”红色嫁衣的青年垂着头,极其不愿,又极其无奈,终于在这耻笑威逼之中打开自己的秋装外衣,又扯开了自己衣领,露出了洁白修长、形态优美的一段脖颈。
  而那里,就挂着一颗水滴形状、流光溢彩的玉石!
  谢红苗一手抓住那沈青珉赠予的包含着他满状态灵力的灵玉,用力捏碎:“我师父他……你拍马也别想追上!”
  说时迟那时快,强大的灵压倏然散开,巨坑的四壁都摇摇欲坠。无属性的灵力随着谢红苗的心意化出一道藤蔓,卷住了身上染血的许梦白,其余所有的连带自己所余,全部注入了……
  “秋水!”谢红苗一声大喝,那融入了他心头血的宝剑应声出鞘,铮然龙吟,载着他挂着许梦白直冲云霄!
  隐约听到青年闷哼了一声,谢红苗以为是藤蔓牵动了他的伤口,忙道“忍忍”,这边指示着秋水:“北极星的方向!全力!飞!”
  连丘州的北方便是追云派所在的崇山州,只要到了那,便能活!
  心中料想袁啸山不会将沈青珉赠予的那枚灵玉随身携带,更自信沈青珉赠予的这些灵力更甚于袁啸山的境界,谢红苗的心头唯有一点清明:逃出生天!在此一决!
  ……
  而他决胜了。
  被呼啸而来的劲风吹得睁不开眼,也无余力再设防护罩,丹田空空,只得趴在剑身上。而那被藤蔓牵着的青年,被带得纸鸢一般平飞,只怕更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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