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严旭把手中的酒瓶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滚动的咕噜声,“哟,你胆子大了嘛,还敢跟我叫板。”
  他按着方可骑在她身上,抓住方可胡乱摆动的脸,“臭婊.子!欠老子的钱还不上就好好伺候老子!”
  “滚……滚开!”方可身材娇小挣脱不开,眼泪不停往外冒。
  几十秒之后,她身上的男人停止了对她的羞辱,她与男人一同望向床尾的温以棉。
  温以棉手里的酒瓶碎裂,一大半都砸在了男人的后脑上。
  男人晕倒前只说了个“你”字,随后一头倒在地上,温以棉找方可要了根绳子把人捆了起来。
  “小棉……”方可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抱着温以棉嚎啕大哭起来。
  温以棉轻抚着她的背,“没事了,他不会伤害你了。”
  哭到没力气了,温以棉给她倒了杯温水,她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要不是你在这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几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可咬着唇不愿意说,温以棉没有强迫她说出来,烧了热水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汗渍和泪水。
  方可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小棉,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把我带上好不好?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温以棉毫不犹豫回答:“好。”
  “你……”方可内心的愧疚感升起,她拿走了属于温以棉的钱,她不配他这样对她。
  她咬着下唇犹豫着,“我其实……”
  “没关系,不想提起的过去就让它永远埋藏在过去,未来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温以棉灿烂一笑,这话不仅是对方可说的,也是对过去的自己说的。
  “小棉,呜……”方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我想说,你听我说好不好?”
  “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其实……我的妈妈已经病逝了,爸爸拿着彩礼钱没有给妈妈治病,他拿去赌了,家里拿不出钱给妈妈治病,我必须辍学打工才有可能给妈妈看病。”
  方可边说边抽泣,这些话她只跟一个人说过,可是那个人利用了她的弱点,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深渊。
  “安阿姨在学校羞辱我只是一个导火索,就算没有她,我还是逃不过辍学的命运。小棉,我真的不怪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连累你所以从来没有找过你,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花滑冠军有这样一个朋友。”
  温以棉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傻可可,我们是朋友,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方可低着头,心里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利用小棉,以后她绝不做伤害他的事情。
  “他是我的男朋友严旭。”方可指着五花大绑的男人,“妈妈病逝后我没钱给她办葬礼,是严旭出的钱。爸爸在外面欠了赌债,讨债的找上门,是严旭帮我赶走了他们。后来他追求我,我答应了,为了躲避讨债的,他带我来了汕州。”
  “你欠他多少钱?”温以棉问。
  方可叹了口气摇摇头,“数不清了。我们在一起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花的他的钱,后来我努力打工补贴家用,赚来的钱都被他拿走了。要说欠钱,也该是他欠我的。”
  “那他凭什么让你还钱?”温以棉义愤填膺,恨不得在严旭身上补两脚。
  方可拿出一份账单,“他记下了为我花的每一笔钱,可是他从我这里拿走的钱没有任何记录,他有证据我没有。”
  温以棉肺都要气炸了,这份账单记得非常详细,连早餐买的一块五的豆浆都记得清清,更离谱的是,方可在家包饺子时,严旭包了两个也要算人工费。
  “这样的人还算什么男朋友!可可,你怎么不跑啊?”
  方可搅着手指,“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无论我去哪里他一定会调查得一清二楚然后跟上来,要是找不到我就找我爸爸闹,说我欠他的钱。他还用我的名义在网上借贷,他找不到我,那些催债的也能找到我。”
  两人谈话之际,地上的严旭脑袋动了一下,睁开眼看到温以棉之后破口大骂:“你敢打老子,臭婊.子,他是不是你的情夫!”
  温以棉一脚把他踢翻,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吓唬他,“看你这样子,欠我们平台的钱还不上了吧,就用你一只手来抵债!”
  他举起菜刀往严旭的手臂上砍,严旭像一只蛆虫一样满地打滚,“我有钱!我现在就还!”
  冰凉的刀面贴着严旭的脸,温以棉蹲在地上用脚按着他的身体,“钱在哪?”
  严旭对着方可吼了一嗓子,“拿钱啊!你想看我断手吗!”
  温以棉手起刀落,菜刀扎实地插在严旭眼前的地板上,“我要你的钱。”
  “在、在裤兜里……”
  温以棉从他的裤兜里翻出一个崭新的皮夹,里面只有方可刚才给他的五百块钱和两张五十的纸币。
  他把钱递给方可,抽出地板上的菜刀,刀背在严旭的手臂上轻轻敲着,“这点钱买不了你这只手,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清楚哪里还有钱。”
  “没有了,我就是没钱了才来找她的,你找她,她能还上!”严旭要急哭了,本来只是来要钱,现在钱没有,他还要搭上一只手。
  温以棉嗤笑了一声,“不演了,老实跟你说吧,可可是我的朋友,你以后不准再找她的麻烦,听到没有?!”
  菜刀再次亮在严旭眼前,严旭被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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