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真厉害。”温以棉夸完她,低声自言自语,“同样是一个家族里的,区别怎么这么大?”
  李蕴莺坐得近自然听到了,“李昀商那小子从小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没想到长大了长成了另一个极端。你等着,我找机会给你报仇,非把他的脸抽烂!”
  温以棉没忍住“噗嗤”一声,“我昨天打过他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两耳光。”
  李蕴莺万分震惊,两只眼睛要把温以棉看穿,“你抽他耳光了?”
  她嘴上说要抽李昀商也只是过过嘴瘾,她和李昀商一起长大,李昀商可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上小学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喜欢欺负他,他利用假期勤学苦练跆拳道加柔道,一开学就把那几个同学揍了一顿。
  她虽然是他姐姐,但是大多时候都是李昀商在保护她。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除了爷爷以外的人打李昀商,李昀商不会还手。
  “我打完就跑了。”温以棉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种在心疼他的意思,他弱弱地问:“怎么了?”
  李蕴莺在他凌乱的发丝上揉了揉,“最近小心着点儿吧。”
  他们聊了一会儿,李昀商也赶了过来,他满脸通红,微微喘着气心急如焚地问:“棉棉你没事吧?”
  “谢谢你的考斯滕,手表还给你,我要去比赛了。”温以棉把手表塞给李蕴莺,把堵在门口的李昀商推开,去了另一个换衣间。
  李昀商看到温以棉平安无事终于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换衣间,李蕴莺眯着眼在他脸上寻找什么。
  “谢谢你的消息。”他举起手机示意。
  在他离开时,李蕴莺连忙跑过去,“被人打耳光的滋味如何?”
  李昀商的舌尖顶了顶腮,又不是第一次被棉棉打,“不错,很舒服。”
  “被打傻了吧?”李蕴莺失笑,“他好歹也是运动员,手劲儿比一般人要大,你脸上还有巴掌印呢。”
  李昀商白了她一眼,“被老婆打我很乐意,你管得着吗?”
  “昨晚发生了什么?听说你给他戴绿帽了?”李蕴莺撞了撞他的胳膊。
  李昀商把她头顶的帽子往下一拉,“听风就是雨。”
  他大步走向赛场,李蕴莺把帽子扶好,在他身后大声呵斥:“没礼貌!我是你姐!”
  --
  昨天的短节目温以棉是第一名,今天的自由滑他将在最后一个上场。
  穿着冰鞋等在等候区,胡允冰塞给他一瓶热水,“不行还是回基地住,咱跟他们李氏划清界限。”
  “是啊小棉,我们不要那个李昀商,他就会给你惹麻烦!”方可也坐了过来,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生气。
  “谢谢你们,我不会因为他放弃比赛的。”他抱着热水晃着身体,故作轻松的姿态,“我还要拿第一呢。”
  李昀商被孟悦杳安排去了观众席,赛前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让他再影响小棉。
  温以棉假装不在乎,却连三位对手的比赛都没有好好看,两眼始终不聚焦,稀里糊涂就走上了冰场。
  观众席热烈的欢呼声他都忽略了,两只眼睛盯准了一个地方——李昀商的位置。
  李昀商并不是一个人,他身边坐着维里。
  温以棉冷哼了一声,带着现任看前任的比赛,真是够讽刺。
  他微微摇头,他也算不上李昀商的前任,他们根本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
  他选用的音乐是《nightingale》,与短节目的音乐出自同一个作曲家雅尼。
  因为他的编舞老师selie很喜欢雅尼,他的很多场比赛的歌曲都是用的雅尼的音乐。
  《nightingale》又称《夜莺》,一首由竹笛主奏的曲子,虽是西方作曲家,但是音乐的意境和旋律符合东方人的审美。
  在西方,夜莺是悲伤的象征,温以棉沿用selie老师给他选的音乐,本意是想用花滑表演展示夜莺不悲伤的一面。
  结合他的考斯滕,他更想在歌曲中找到一种失而复得的希望,自由与快乐并存的希望。
  可是曲子响起来的那一刻,温以棉自己就染上了悲伤,他无法像他的考斯滕一样,从黑暗里破开一束光。
  李昀商和维里坐在第一排,他快速滑行在冰面上,路过他们的时候他仿佛闻到了属于李昀商身上的味道。
  昨晚他们睡在一起了吗?
  晃神的这几秒,他原定的4s跳直接跳空了,场上一片叹息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他不能再被这种情绪困扰。
  当他打起精神,跳着下一个二连跳,却在落冰的时候踩到了一个缺口,整个人直接从冰面上摔到了挡板旁。
  他迅速起身调整状态,脚踝的位置隐隐作痛,忍着疼痛跳了下一个单跳,落冰时脚踝的位置更痛了。
  咬着下唇让自己保持状态,一个蹲踞旋转动作起来后正好瞥见了李昀商担忧的眼神。
  所有的委屈因为这一个眼神爆发,有一瞬间他想放弃比赛,他认为自己做不到了。
  理智拉扯着他的身体,他的一滴眼泪在快速滑行中落在了冰面上。
  耳边似乎有夜莺为他吟唱的声音,他似那摇篮里的婴儿,夜莺在他的窗边庆贺他的新生。
  音乐到达高潮部分,他终于明白了selie老师为他选这个曲子的良苦用心。
  也许冥冥之中已有注定,前世他听不懂的歌曲在这一世他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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