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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就在嘴唇完全贴上之际,重尘缨猛地挣开锁链,灵力碎裂束缚,翻身将宴玦按在了床上。
  虎口克住咽喉,完全没收束力道,面色阴鸷,一字一顿:“别拿他的脸跟我说这种话。”
  宴玦脸颊涨红,明明呼吸困难却依然在笑,语气从容又讥讽:“怎么,想杀我?杀了我他可就连肉身都没了。”
  重尘缨低着眼睛,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嘴唇抿紧,僵持又沉默,犹豫不定。
  而下一秒,心脏却忽然抽疼,好似有无数根针从里迸发,冰凉锥骨,连绵不断。
  钳制的动作陡然停顿,难以抵挡的疼痛掌控所有,逼他不得不松开手,捂住胸口往后退开。
  他躬着腰,几番呼吸顺下来,冷汗浸满额头,拧眉看向宴玦:“你对我做了什么?”
  宴玦慢悠悠从床上站起来,无甚所谓地理了理被压得有些皱的衣服,再抬头看回去,莞尔却暗含阴冷:“本座随时都能让你死。”
  他和重尘缨擦肩而过,挨近而站。
  手指再度触碰脸颊,然后拨向自己:“但本座舍不得。”
  笑意幽幽,尽在耳畔。
  “什么时候你想通了,什么时候就能离开这里。”
  然后懒洋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负手而去。
  重尘缨表情难看,手中不渡生陡然出现,灵力汹涌而出,直直挥向宴玦后背。
  宴玦似是早有所料,无需回头,只是一打响指,心脏潜伏的灵针便再度发作。
  剑身哐当一声砸向地面,银器清脆。
  重尘缨面色发白,心脏几乎痛到脱力,霎时跪在了地面。
  在意识即将再度昏沉之前,他听见宴玦寡淡生冷的声音飘进耳朵。
  “乖乖待在这,不要找死。”
  -
  重尘缨再度清醒的时候,手腕上已经没了束缚,像是知道困不住,也懒得再捆了。
  石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的桌案上摆着一盘还冒出热气的饭菜,好像知道他不喜欢味道重的东西,特意做得很清淡。
  重尘缨皱着眉,坐在案前出神。
  真正的宴玦到底在哪里?这个心魔共享了他的身体,他的记忆,几乎就是另一个影子和人格,对自己了如指掌。
  还是说他就是宴玦,只是碍于某种原因不想跟自己相认?
  重尘缨得弄清楚这件事,弄清楚他到底是谁。宴宴既然没死,就必须回到他身边。
  在确认完菜里没毒后,重尘缨便不怎么客气地扒了几口饭,然后仔细打量起这间石室。
  玄门九重让他的感知力再上一层,几乎不费劲就找到了隐蔽的出口,又破开灵力锁咒,来到了一个像是卧房的屋室。
  再走两步出来,路过院子,便是一个小厨房,里面有几个侍女小声说话。
  “宴大人回来这么久,从没听过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咱们就是想投其所好也无门无路呀。”
  “枯蝶大人断情绝欲,咱们也只能尽量全着来,等日子一长,自然会摸出点习惯的。”
  “那倒也是,反正各种糕点我都准备了一份,总归不会出错。”
  ......
  重尘缨隐去气息,将几个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全。
  二师父曾跟他讲过,妖神枯蝶无情无欲,唯一的本能行为就是传承血脉,如果宴玦是枯蝶的传承人,那关于心魔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他对宴玦是谁压根无所谓,只关心他的宴宴现在在哪,如果宴宴的意识还在,为了所谓的传承,那岂不是还得找女人生孩子?
  简直荒谬。
  谁都别想打宴玦的主意。
  于是趁着侍女去送餐的功夫,重尘缨溜进厨房,打开了下午准备的糕点食盒,把盒子里面的八珍糕拿出来,换成了豌豆黄。
  他得弄清楚现在的宴玦到底是谁。
  重尘缨不留痕迹地从小厨房出来,毫不遮掩地穿过院子,可没走几步,便陡然停下了脚。
  蝰站在跟前,似乎也没想到找宴玦议事能直直碰见也在找人的重尘缨。
  瞳孔猛竖,周身陡然迸射灵力气压,阴冷出声:“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重尘缨眉目一凛,新仇加旧恨,灵力更是喷薄,和蝰对峙相抗,竟难分上下。
  “没人关的住我。”他咬牙切齿,语气亦是狠恶。
  可话音刚落,脖颈上便浮现出一道淡蓝色的枷锁纹理,若隐若现,然后漱得一声刻进皮肤。
  咽喉被束缚,重尘缨下意识摸上脖颈,明明什么也没摸到,却感觉好像有一条无形的长链牵动,掌控住了呼吸。
  宴玦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微微收拢指尖,重尘缨就被拽着脖子猛地往后摔在了他脚边。
  刚才过分嚣张的气势陡然消散,坐在地上走丢了神。
  “没看牢,不小心跑出来了,见谅。”
  宴玦冲蝰故作礼貌地笑了声。
  【作者有话说】
  继承式老公(没出轨没出轨)
  第108章 你是谁
  蝰看着宴玦,表情古怪,开口也古怪:“你要放养,就好好看着,别到处咬人。”
  “怕什么,”宴玦挑起眉毛,语气戏谑,“又不会咬你。”
  他忽然蹲下来,手臂从后绕过重尘缨的脖颈,指尖掰住下巴,掐进肉里,逼他扬起了头。
  惨白脆弱的咽喉完全暴露出来,凸起的骨节处附着了一层蓝光闪烁的枷锁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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