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陆遗星冷静了一下:“咳。”
  他抬抬下巴,并不会在意这点失误,矜持坐在台阶上,指着贺嚣,发号施令:“你,念东西给我听。”
  “?”
  贺嚣:“凭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让我念我就念?真是欺人太甚。”
  “你确定不念?”
  陆遗星淡淡看了他一眼。
  贺嚣话被堵住,真的好讨厌他这幅胜券在握这种样子。
  陆遗星:“我建议你念。”
  贺嚣生气道:“念什么。”
  “没想好,你先念,念着念着就有想法了。”
  贺嚣随便找了首诗:“后来青黄不接,我们去看牵牛花,篱竹缠绕,星烛漫天。你会走神,而我长久地看着你,你那边寂静,我这里兵荒马乱,暗……暗……”
  舌头打结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
  结巴了?
  他憋了半天,快速说:“不认识那个字。”
  然后跳过继续,“是说不出口的心事。”
  他长长出了口气,被月光照了身汗。
  陆遗星有想法了:“要听道德经。”
  “……”
  他看了陆遗星一眼,恶狠狠地搜道德经,心脏还有些余震。
  这次不结巴了,念完前两节。
  事实证明这种经典并不能静心,因为他一边念一边在心里吐槽,陆遗星太过分,把自己当奴隶一样使唤!
  肩膀一重,清淡冷香靠了过来。贺嚣又开始结巴:“我我……”
  他自知失态,解释,“我今天在网吧受到惊吓,所以——说话不利索。”
  “别动,”陆遗星往他肩膀上靠了靠,闭着眼睛,“宝宝累了。”
  “?”
  陆遗星现在都自称宝宝吗?
  他配合道:“好的,宝宝。”
  第18章 压到宝宝了
  贺嚣回到家,看着相册里的视频,找了帧最好看的截图。
  照片里的小灰太阳花面无表情,大半张脸在卫衣帽子里,鼻尖微翘,偏长眼眸一片冷清。
  他拿手指把眼睛部分放大,瞳孔偏浅,好像没什么能入他的眼。他在心里吐槽陆遗星骄傲自大,目中无人。
  照片太素了,总觉得应该加点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照片旁已经点缀了很多爱心。
  他在那里乐,意识到什么,揉了揉笑僵的嘴角,不是,他只是——
  单纯喜欢p图。
  他想拿这张加了爱心的照片当屏保,又怕被人误会,忍痛舍弃这张,拿原始照片当屏保。
  晚上他在家里写作业,小腿一痒,低头。
  陆遗星穿着校服缩在书桌下。
  他惊讶:“啊?陆遗星你怎么在我家?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遗星不说话,手指挠了下他小腿。
  他说:“你快走吧,待会儿我爸妈回来了。”
  陆遗星的手往他腿根滑,扯他裤绳。
  他吓得差点跳起来:“你别。”
  “我们不能这样!我还是小孩呢!”
  陆遗星说:“你是小孩天天梦到我?”
  他给陆遗星解释:“因为我青春期,很懵懂,在发育,不关我事。”
  陆遗星就拿手握着他。
  贺嚣摔到床下,把自己摔清醒了。
  他心跳很快,快要冲破胸膛,窘迫又狼狈,兵荒马乱冲到洗手间洗澡。
  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备受折磨的青春期仿佛又回来了。
  还有三个月前难以启齿的开荤戒断期,刚开始那几天,天天梦到陆遗星。
  有时候西装革履,有时候穿着校服,垂眸看他,傲慢得狠,又眼圈发红,咬着唇骂他混蛋,把他脖子抱紧。
  贺嚣甩去脑里的画面。
  频繁的冷水澡没冷静下来,差点把他折腾感冒。
  这几天热得要死,半夜又收到实验室的求助电话,闭着眼睛:“来了。”
  小组人员全在外头讨论问题,看到贺嚣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匆匆迎上来。
  贺嚣换上白色实验服,白框护目镜压住了墨黑眉眼,一边戴手套一边往前走:“哪里出问题了?”
  助理快步跟在身后皱眉汇报。
  处理完就凌晨五点了,一群人横七竖八躺在沙发上,互相看了一眼,大笑。
  贺嚣摘了手套,笑着骂了一句:“净会给我找事。”
  有人说:“哎呀,忘了贺总日理万机。”
  “贺总真的不回来吗?”
  “贺总要继承公司了,不跟我们一起混了。”
  “人家是资本家,咱们苦命科研人。”
  “靠,知道就行,以后别半夜吵我。”
  他往沙发上一躺,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以前没日没夜赶项目的时候,经常待在这里,看圆滚滚的机器人在黑白空间里穿梭,不知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
  陆遗星这几天忙得可以,差点被上头请去喝茶。他家一位大宝贝碰敏感题材,跑到国外参展,被举报了。上头文件发下来,要求整改。
  红头文件一堆堆往这边送,批了一半已经是下午两点,滴水未进。
  腰有些疼,陆遗星拿过靠垫靠在腰下,直接打电话骂人:“不碰红线不会导?”
  电话那边说:“陆总你现在脾气好大。”
  他打感情牌,“想当初我跟你爹妈在意大利留学那会儿,你妈刚有了你,还说要给我当干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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