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砰——就这么一下,彻底摧毁这段不该有的感情。
“雄父——那不是犯罪,那只是我爱他。”安提戈涅发出不可置信的哀鸣,“爱,您根本不懂爱!”
“我怎么不懂呢?”科梅微笑着,“如果不是靠着爱去诱捕,阿努比斯,我的雌君——怎么会甘心把他透支了身体潜力所生下的雌子,送给我当亲卫呢?”
他手腕上华美的金色流苏流光溢彩,唇齿间吐出毒液:“我比你更懂什么是爱,爱是雄虫的谎言,是雄虫的武器。你看,你成功用爱毒死了你所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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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阿努比斯以为遇上了真爱,于是用诞下的虫崽去讨好科梅,所以曼努埃尔最初才会姓哈雷。】
【那他为什么改姓?因为和雄虫发生矛盾了吗?】
塔利亚这只亚回道:【是,也不是。因为科梅是一个雄虫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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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梅从座椅上起身,华服流光溢彩,每一根流动着光辉的丝线都像针一样刺进了安提戈涅的眼底。
“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科梅经历此事之后,第一次深刻明白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拖后腿的队友。没有安提戈涅当内应,提供了密道,虫为地营造出来双向信息差,原本曼努埃尔是绝对会埋葬当场的。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那条密道,那么先遣队就不能快速往返,因此提前发现泊港的不对劲,甚至占领塔台。如果海蒙没有被骗出机甲仓的位置,没人支援曼努埃尔。就算曼努埃尔超出预计的强大,他的亲卫们也会被各种精英永远地留在那里。等残兵匆匆赶往泊港,试图撤离,就被绝望地发现钢铁野兽们正在静候他们的到来。
科梅已经不准备让雄虫崽继续天真地犯蠢下去了。
他一万次可惜:“如果曼努埃尔是雄虫就好了,他一定会带领雄虫走向新的明天。可惜……”
“你真的该向他学学,忠诚于你的族群、性别。”
他逐步靠近已经陷入茫然和惶恐的安提戈涅,提起他的衣领。科梅声音柔和:“而不是为你的敌人争取权力。”
砰的一声,安提戈涅被他提着领子按在了落地窗前。“看着,安提戈涅·哈雷,看着你脚下的一切。你以为,你能作为一只雄虫站在大厦的顶层,靠的是雌虫的怜悯吗?!”
他的声音明明柔而缓,却好似酝酿着惊雷:“你知道为了有今天,有多少雄虫前仆后继地死去吗?!看着!你觉得这栋大厦高吗?稳固吗?”
“不!任何一艘战舰——甚至一艘飞机都能撞断他!这就是雄虫的境地!”
“你去可怜被苦苦压抑的雌虫,谁可怜过雄虫?交/配后被螳螂一口口吃掉的时候,有谁可怜过雄虫?被当做配种的玩物关在笼子里被挑选品相的时候,谁可怜过雄虫?被用来交换利益,送给别的雌虫床上时,谁可怜过雄虫?你以为电影里说的——雄虫在第一部 分善良雌虫的帮助下,争取到了权力。是真的吗?”
“难道圣堂没教过你历史吗?第二纪元到第三纪元中的历史,难道没有清清楚楚地告诉你,雄虫是怎样为了摆脱一批更贪婪的雌虫,而把整个群体当做生育资源献给另一批雌虫吗?”
“如果不是第三纪元建立起的法律秩序,让雄虫找到了渗透后方的机会,你现在还被锁在雌虫的笼子里呢。”
“我们用媒体洗脑了虫族,整个第三纪元,才形成今天的社会共识——雌虫是有罪的,雄虫脆弱、无辜,曾经被全世界迫害,这是所有虫欠雄虫的罪。”
“而你,你却准备用所谓自由与爱来掘雄虫的根。”
“安提戈涅,你凭什么代替我们的先辈去原谅?你凭什么允许雌虫去追求所谓的平等与爱?告诉我,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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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亚:【与小曼努在狼蛛星上发生冲突的雄虫,已经死了。他为非作歹,虐待雌虫,小曼努偶然看见之后便冲上去打了雄虫一顿。】
赫利俄斯:【你说他死了,总不能是……曼努埃尔打死的吧。】
塔利亚:【……他倒是想,但是被拦住了。那个雄虫是因为虐待罪被送上了法庭,当时雌雄关系远远比现在紧张,雄虫行事越来越张扬,有刹不住车的迹象。于是科梅和另一名雄保会副会长,一起要求起诉那位名声狼藉的雄虫。那是唯一一名被判处死刑的雄虫,因为这次有力的判决,雄保会和三位会长得到了大部分雌虫的信任,雌雄关系缓和至今。】
赫利俄斯:【科梅是察觉到雄虫逐渐脱轨才这样做的,而那位雄虫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他不是为了曼努埃尔。】
塔利亚:【对。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自从离婚后就远走战场,再也没回来过的大阿努比斯匆匆回来,从科梅手里要回了曼努埃尔。不过我后来再见到小曼努的时候,他的性格已经和从前截然不同了。】
塔利亚不知道,但曼努埃尔能猜得到。明面上,科梅要杀鸡儆猴,所以不能对曼努埃尔这个见义勇为的小家伙做什么。但,他毕竟是曼努埃尔的雄父,关上门私下怎样惩罚,外界又如何能知道呢?
结合天井牢里的种种线索,恐怕当时只比水位线高半个头的曼努埃尔便被关在里面。
逼仄的空间,深而闷热的黑水,天空永远只有一个小口,看不见明天,却不耽误风吹日晒。那是科梅的私人星球,恐怕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他不会让任何虫过去。就那样把他扔在黑暗和寂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