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咪咪”叫起来确实有些腻人,邵随又无意给它取新的名字,先不说这猫脾气这么大,理不理他,就说给别人家的猫取新名算怎么个事儿?
  取名是件非常庄重的事,取了名字,就要担负起责任,邵随还不打算承担责任。
  “鲁卡?”
  “图图?”
  “多肉?”
  “……”
  三花终于意识到,这个人类想给自己取名。过去的它并没有一个正统的名字,如今也不是很想有。
  这个人类太穷了,住这么小的窝,还嫌罐头贵,在他家待着可能还没有流浪吃得好。
  于是邵随就看见,这只猫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爪子捂住耳朵,吭着头不理人。
  “还不想听?不会就叫咪咪吧。”邵随点评道,“你主人可真没品。”
  三花浑身纱布,但背影依旧坚韧且高冷。
  介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见到它都叫咪咪,某种程度上,它还真叫这个名字。
  不过没有人可以成为它的主人!
  本猫可是喵大王,和其它只知道撒娇打滚的蠢萌同类完全不同,要找也是找仆从。
  哼。
  愚蠢又贫穷的人类。
  “真叫咪咪?实在有点难以启齿啊……”邵随不知道这猫还要在自己家待多久,“不如换个音,也换个字,mi……觅觅怎么样?”
  三花敷衍地喵呜了声,依旧沙哑。
  “寻寻觅觅,第四声,不错。”邵随表示很满意,“祝你主人早日找来,如果到最后都没找来,也祝你能在野外顺利地觅到食物。”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喵大王的痛处,它扭头冲邵随“嘶哈”了声。
  邵随哟了声:“还生气了。”
  说起来,邵随骨子里是带有几分恶劣在的,只不过被为人师表限制了发挥。
  觅觅不想搭理这个烦人的家伙,转过身翘起腿舔爪子。
  邵随闲来无事,点评道:“长得跟鸡腿似的,就是肉太少了,都卖不出好价钱……不会有脚气吧?少舔点,传染到嘴巴我还得再花钱。”
  “……”
  觅觅被定格了一秒,看看自己粉嫩的肉垫再看看邵随的眼镜,它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类不仅眼神不好使,嗅觉也有问题。
  不要和残疾人生气。
  邵随思考道:“为什么只穿两只袜子,前脚不穿?”
  觅觅的花色其实非常均匀,两只后腿还有毛绒绒的双色“袜子”,前腿的毛发则连着围脖,白得像雪。
  邵随气定闲神地点评:“从小到大没换过袜子吧?小脏猫。”
  觅觅盯了邵随一会儿,又低下头继续舔毛,成大事猫,要学会忍。
  邵随用挠痒耙把猫刚舔下去的猫又反梳上去:“舔得明白吗?好好的毛大衣舔得乱七八糟,你——”
  觅觅终于忍无可忍,给了邵随一爪:“哇汪!!”
  邵随一边笑一边起身,躲猫的攻击:“怎么还学狗叫呢?”
  第5章
  结束了一周的工作,终于到了周末。
  猫主人还是没信儿。
  邵随隔着一米,用痒痒耙掏觅觅的下巴,语气懒洋洋的:“他不会不要你了吧。”
  喵大王装听不懂,懒得理他。
  这几天,一人一猫的关系迅速拉近。主要因为觅觅的前腿骨折,绑着绷带吊身上,因此很多地方的毛舔不到,痒痒耙便立了大功劳。
  当然,邵随根本无所谓关系好不好。
  反正迟早要把这猫送走。
  觅觅的大部分伤都好了,只是因中毒肝脏受损还要继续吃药,以及骨折的腿还不能解开绷带,估计得再过十多天。
  反正它跳书架格子是越来越流畅。
  好在还算礼貌,除了倒数第二排的最右边格子,它几乎不跳别的地方,活动区域仅限于猫砂盆、餐盘与落地窗。
  邵随也逐渐掌握了挠猫的要领,轻重把握得非常到位。觅觅舒服得有点放飞自我,撑着下巴倚在痒痒耙上,眼睛越眯越小,不自觉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邵随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边挠,一边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录音,然后发给任医生:喉咙里好像有痰,是有支气管炎之类的呼吸道疾病吗?
  任医生回了六个点:……
  他大概很想问这猫真是邵随的吗?
  任医生:这是在打呼噜,表示高兴和舒服,不是疾病。
  邵随放心了。
  那就好,免得又要花钱。
  “你这毛长得也太慢了。”邵随说,“不美观。”
  虽然全长出来可能会更掉毛,但起码能看着对称。
  邵随收回痒痒耙,觅觅一个没注意,骨折的前爪无力支撑,直接扑倒在地。
  猫抬头,幽幽地盯着他。
  “哎呀。”始作俑者还在装白莲花,“怎么还摔倒了呢?三条腿还没有我两条站得稳。”
  给本喵大王等着!
  丢了面的觅觅不肯承认是自己摔倒,躺在地上若无其事地舔起爪子。
  邵随善意提醒道:“你舔的是绷带。”
  觅觅恼羞成怒地爬起来,对着邵随的腿掏了一爪,看似凶狠,其实隔着居家裤虚晃一招,没造成一点伤害。
  雄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这猫的表情太丰富了。
  邵随不自觉地滑开相机,干脆利落地咔嚓好几声,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相册里已经全是猫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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