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夜没睡，顶着一张憔悴凝重的脸让掠夺者几人很忧心，他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思虑说完，翘首等着回信的猫头鹰。
  “巫师界就这不好，麻瓜们连移动电话都有了！”詹姆烦闷起来随便找什么都要牵连。
  好在尤菲米娅和弗莱蒙特十分靠谱，早课前詹姆收到了他们的回信，信中说埃塞尔奶奶前几天就离开戈德里克山谷了。他们还根据詹姆给的地址拜访了沃里克郡古堡，塞西尔夫妇并不在那里。
  塞西尔夫妇和埃塞尔奶奶都不在，他自然收不到其他回信。
  詹姆似乎完全失去了跟维娅的联系。
  是的，他找不到她了
  仅仅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有说有笑，
  而现在，他不知道她在哪里、怎么了、身体好不好、能不能联系。
  詹姆收起父母的回信，翘掉了早课，准备睡个昏天黑地。
  睡不着，
  像有大石头压在心口一样喘不过气来，又像胸口破了个大洞一样压根不需要喘气，
  有点发胀的痛感，苦闷、烦躁、无能为力。
  -
  在詹姆偷偷收集某种寻人的黑魔法道具时，他收到了尤菲米娅的来信，说维娅目前是安全的，正在某地秘密修养，让他不用担心。
  詹姆把那封信看了又看，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委屈地抱怨：“维娅怎么还不给我写信？”
  西里斯耸耸肩：“无论如何，感谢默林——及时雨终于到了！”
  维娅的信过了很久才到，将近一个月吧，每天早上张望着等信的詹姆都快成为新的校园传说了。
  收到信的那天，西里斯和莱姆斯为詹姆拉响了礼花，谢天谢地，哪怕这没那么符合他们的作风。
  维娅邀请他去见一面，就在不久后的圣诞假期，地点是法国某个私人庄园。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哦，兄弟——你可能迎来一个秘密！”西里斯挑了挑眉。
  或许是的。但当詹姆在门外看到仍躺在病床上的维娅，秘密不秘密算什么呢？
  无足轻重。
  他像只小狗一样扑到她床边，把她的手捂在手心里，殷殷切切的目光一遍又一遍逡巡，热意像阳光一样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
  詹姆不知道先问什么，他只好说：“我好想你，维娅。”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詹姆眼里的泪花被透过窗的冬阳照得波光粼粼，随着重力垂落像钻石一样闪烁。
  好玛丽苏啊
  维娅擦掉他腮边的泪，笑：“詹姆，你是一个童话王子。”
  嗯？
  詹姆眨眨眼睛，歪了歪脑袋：“因为我要吻醒公主吗？”他兴奋起来，语气里满满的跃跃欲试。
  维娅把手抽出来，选择揭过这个话题：“我之前魔力暴动了。”
  她在詹姆大嗓门的惊叫中揉了揉耳朵。
  詹姆兴奋地叽叽喳喳：“虽然十四岁魔力暴动有点奇怪，但你是不是能和我一起去霍格沃茨了？”
  “太好了维娅！你一定会喜欢格兰芬多的红黄色休息室的！我们还可以一起夜游、一起躲费尔奇……你那么聪明，成绩肯定不是问题！还有，上次说的画像室我先不把留影给你了，亲眼看才有感觉！……”
  他的眼睛亮得不像冬天，像盛夏的烈阳。
  维娅等他说完，等他喷薄的激情平缓一些，摸了摸对方鸡窝样的乱发：“很可惜詹姆，我现在大概是个哑炮？”
  在他愣神时接着说：“其实我找你来是想说，”
  “你能不能远离那个叫彼得佩迪鲁的男孩？”
  “魔力暴动让我觉醒了占卜方面的天赋。”
  詹姆的眉毛蹙起来：“我知道埃塞尔奶奶是位大占卜师——你占卜到彼得怎么了？”
  维娅给他讲了一个男孩背叛朋友的故事，詹姆倒是松了一口气：“你也说嘛，我们的世界是没有黑魔王的，所以不用担心！”
  维娅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拍开他又攀上来的手：“无论如何，你还是注意点。”
  其他话也不再多说，没有意义，也没用处。
  詹姆还对和维娅同去霍格沃茨抱有期待，问她确实没有魔力吗？得到肯定答复后神情恹恹，伏在床边，唉声叹气。
  维娅表示不解，她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而且还凭空多出一个占卜能力，喜上加喜嘛明明是。
  “但魔法世界真的很有趣！”詹姆坐直，意识到什么又伏回去，“好吧，魔法世界其实也没那么有趣，麻瓜的生活也很便利。”
  维娅忍俊不禁：“我是真的很满意，不需要你拙劣的安慰。”
  好吧，一些还不能完全理解的小细节。
  詹姆趴着维娅腿边悄悄瞥她，被逮个正着，
  “干嘛？”
  “所以你想我了吗？”他闷声问。
  -
  詹姆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和维娅还是小屁孩，用恶作剧捉弄彼此。
  他梦见维娅把尤菲米娅给他的青苹果拿去，安在天空上当太阳。然后翘着下巴嘲笑他：“波特，现在你还能飞吗？”
  梦里的他信心十足，一边大喊让她瞧好，一边跨上飞天扫帚。他一下子就飞起来，在空中洋洋得意，紧接着扫帚就失灵了，把他摔到地上。
  他从维娅脚边爬起来，竟然忍不住哭了：“维娅，你为什么不和我摘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