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样的惊吓也是十分有必要的。”他说着走出了锻刀室,准备做些什么来改变主公的看法。
“……鹤先生?”烛台切光忠看着眼前穿着灰扑扑衣物的背影,不确定的唤道。
鹤先生的外表是灰色的吗?烛台切光忠狐疑地想。
鹤丸国永听到烛台切光忠的声音,转过身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哟,光坊,好久不见了。”
他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异常。
眼瞅着鹤丸国永一派自然的样子,烛台切光忠的心里泛起了嘀咕,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出声提醒:“鹤先生,你身上的颜色是怎么一回事?”
身上?鹤丸国永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衣服是灰色的。他蹙起眉,察觉到了不对劲。
记忆当,他应当是穿着白衣,如同洁白的鹤一般。
发丝垂落下来,映入鹤丸国永的眼里。
连发色都变成了灰色。
鹤丸国永呆愣在了原地。
初生的付丧神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自身负面的情绪开始升腾,影响着自己的心神。
浅仓麻里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痛苦地揪住心口的衣物。她蜷缩起来,紧紧地咬住下唇。
自从听到刀匠说出新锻出来的刀剑是鹤丸国永之后,她心口的疼痛就愈加猛烈,似乎有什么在她的心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太疼了。
浅仓麻里闭上眼,脑海却是自动回忆起被暗堕的鹤丸国永捅穿心脏的那一幕。
清清楚楚,无法忘记。
濒死的记忆重复地播放着,一遍又一遍的在浅仓麻里的记忆烙下深刻的印记。
被束缚在浅仓麻里心脏当的污浊灵力终于摆脱了困境,小心翼翼地与浅仓麻里的灵力相接触。
它开始蚕食浅仓麻里的灵力,并将其转化为与它性质相同的污浊灵力。
在情绪上微小的影响被放大,开始影响浅仓麻里整个人。
浅仓麻里身边渐渐逸散出黑紫的雾状灵力,一点点地扩散到整个本丸。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已经荒废的本丸里,暗堕的鹤丸国永睁开了眼。
“你给了我一份出乎意料的惊喜啊……”污浊的灵力散去,鹤丸国永勾勒出浅浅的笑容,“浅仓麻里大人。”
“请你暂时,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为了给我带来更多的同伴。”
第28章
鹤丸国永费劲地从地面上爬起来,侧身靠在落满灰尘的栏杆上。等到攒足了力气,他才托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本丸当的锻刀室走去。
他目标明确地跳入了锻刀室内的刀解池。
墨色的池水没过鹤丸国永的头顶,蕴含在池水当的污浊灵力自发地聚集起来,为鹤丸国永修复身体上的伤势。
这座本丸里的刀解池早已失去了刀解刀剑的功能,现如今唯一的职责就是为鹤丸国永提供足够他存在的灵力,并为他修复伤势。
没有审神者提供灵力的本丸,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运行。而还在工作的刀解池只是因为有鹤丸国永定期地往里投入灵力的提供者。
刀解池墨色的池水之下掩盖着血肉被消融的骸骨,它们早已被池水所浸染,从森然的惨白变为幽深的墨色。
在这所本丸的审神者还未死亡之前,这座刀解池还不是现在的这副模样。而当鹤丸国永彻底的暗堕后,他斩杀了审神者,并将审神者的尸首丢进刀解池。
从那个时候起,刀解池就开始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澄澈的池水一点点变得浑浊,散发出血液的腥甜,诱使着鹤丸国永往里投入更多具有灵力的尸骸。
鹤丸国永已经记不清自己杀掉了多少审神者,又往刀解池内投入了多少具尸体。
致使池最终演变为墨色的原因,是鹤丸国永的血液。
那个时候鹤丸国永濒临碎刀,他带着浑身的鲜血,提着被他杀死的审神者,一头栽入到刀解池。等到他恢复意识,身上的伤痕已经被修复完毕,池水也被他体内的污浊所染黑。
原本应当完全失去意识成为时间溯行军的他也保留了神智,甚至可以压□□内那些充斥着极端负面情绪的灵力,暂时性地保持白鹤的姿态。
刀解池的存在成为了鹤丸国永的后盾。
鹤丸国永也曾尝试着将同伴的碎片浸入到池水,期待着池水能够将碎裂的同伴们修复成未碎刀之前的模样。
但是这些碎片最终也只消融在池水里,演变成了池水当纯净的灵力,而后被池水的污浊所同化。
他失望了,最后一点微末的希望也由此落空。
鹤丸国永在刀解池内呆了许久,直到背后的伤口愈合,才拖着浸湿的衣物离开刀解池。原审神者的房间距离锻刀室不远,鹤丸国永在走出锻刀室后径直地往审神者的房间走去。
打开移门,触目可及的就是被鹤丸国永摆在办公桌上的头颅和椅子上的无头尸首。他微微笑了起来,用熟悉的语调愉悦地道:“桥凉次大人,您等急了吧?”
“人生没有惊吓是无的。”鹤丸国永说着,朝办公桌走去,“我会带来令你惊讶的结果的。”
他在办公桌前止步,抬拿起放置于头颅边上的审神者名册,又拿起,在浅仓麻里的姓名旁画了一个圆圈。
鹤丸国永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已经开始同化浅仓麻里的灵力了,他期望着这位审神者大人被拉入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