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没谈过恋爱,也不奢望您的情感,我只是不想错过三十年来唯一的心动。想和您做个朋友,如果有机会,也想试着争取。”
  “如果我给您带来不适,也请您告诉我。”
  “我嘴笨,不太会说话,还有点紧张,您别见笑。”
  男人把玫瑰花背到身后,“时医生,我叫冯辉,是名工程师,在对面设计院工作。感谢您救了我弟弟,想和您交个朋友,如果可以的话,能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我定了位子,在隔壁餐厅。”
  时桉:“……”
  你管这叫嘴笨?
  都说出花了还叫笨?
  时桉想想自己干瘪无华的内容,说出来得丢人,太没水平了。
  不管了,先上再说。
  “不好意思,我……”
  身后有脚步声,紧接着,时桉的腰被束住,勒紧的方式像疯狂占有的掠夺者,逼着他向一侧靠拢,紧贴在身上。
  男人没戴口罩,露出时桉从未见过的表情。手臂不肯松,声音有侵略性,“冯先生,特意找我老婆,有事吗?”
  第26章 同睡
  钟严抛出去的话像形容天气一样简单, 但这声明目张胆的“老婆”,差点把时桉吓出心梗。
  当然,冯辉的惊愕并不比时桉少, “你们、是夫妻?”
  钟严搂得更紧, 像宣示主权,“不然?”
  冯辉并未死心,“我记得时医生是单身。”
  他提前打听过, 并非鲁莽示爱。
  钟严的话钉在他脸上, “之前单身, 但我昨晚向他求婚,他答应了。”
  “这么突然吗?”
  “爱情就是这么突然。”钟严侧过头, 捻着时桉的发尾, “老婆,你说对吗?”
  “……嗯,对。”
  时桉后背都湿透了, 钟严再叫一声,他能原地升天,打肾上腺素都没用。
  “哦对了。”钟严角色扮演上瘾, 主动和冯辉说:“我们今天上午刚领了证,你要看看吗?”
  时桉汗如雨下,假发似乎在往头皮里长。
  “不了。”冯辉的脸经历了无数种变化, 最后稳定成羞愧的红色, “抱歉,今天是我唐突了。”
  “这个送给你们,当是份心意。”冯辉将玫瑰重新递来, “祝你们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钟严欣然接下, “谢谢。”
  时桉卡在原地,仿佛被雷劈。
  谢、你、大、爷。
  闹剧结束,钟严还不放手。
  时桉转了转腰,“可以松开了吧?”
  钟严抱得更紧,继续往里走,“还看着呢,不能露馅。”
  “怎么可能还……”时桉转头。
  靠,真的还没走。
  要不要这么痴情。
  时桉吸了口气,“能不能松点,你掐疼我了。”
  钟严松手,掌心捂在腰边按摩,体贴得真跟人夫似的,“好点没有?”
  “好、点、了。”
  钟严手心仿佛长了绒毛,来回往时桉腰上蹭,搞得他痒。
  时桉往远处躲,“您以后能不能别瞎叫。”
  长着绒毛的手还追着他揉,“叫什么?”
  时桉艰难开口,这俩字险些烫到舌头,“就是叫老、老婆。”
  “不然呢?”钟严撩开他的头发,“扮女装,还想听老公?”
  时桉像被丢进热汤,全身煮得冒泡。
  这人怎么没个重点!
  “击退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输得彻底。”钟严说:“宣告已婚是最便捷的行为。”
  时桉更不理解,“既然他已经输了,干嘛还提结婚证的事。”
  前天单身,昨天求婚,今天领证,跟过家家似的,要多假有多假。
  钟严说:“方式不重要,真假也不重要,他又不傻,越过分越能明白目的。”
  宁可找夸张虚假的借口也要拒绝,够给爱慕者判死刑了。
  时桉:“万一他真看结婚证怎么办?”
  “离这儿最近的民政局开车八分钟,这个点人不多,带上身份证,十分钟就能到手。”
  时桉从他身边跳出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你、你想干嘛?”
  “考虑好没有?”钟严说出的话跟闹着玩似的,“下班跟我走。”
  时桉差点报警,“我不去,我不跟你玩!”
  “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逼良为娼啊?”
  时桉像只炸毛乱跳的鹦鹉,“你神经病啊!”
  钟严笑出了声,“逗你玩的,带你吃饭而已。”
  时桉和他保持距离,并未放松警惕,“无缘无故,吃什么饭?”
  “找家比隔壁更好的餐厅,省得你因为一顿饭被人骗走。”
  时桉:“我才没那么蠢。”
  钟严:“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回到更衣室,钟严帮他摘下假发,“这个拿回去,不要再戴。”
  “我觉得挺好用的。”
  “好用也不行。”钟严强调,“以后出门都不许戴。”
  时桉把假发收进袋子里,“知道了。”
  钟严离开前,把玫瑰花递过来,“喏,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时桉:“……”
  神经。
  高端餐厅吃完饭,钟严开车往回走。
  经过两个路口,时桉发现不对劲,“怎么开到我家了?”
  钟严:“明天年三十。”
  时桉:“可上午还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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