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下次告诉我,不要瞒着。”
  时桉:“本来就是想给你惊喜。”
  钟严:“你过生日,该我给惊喜。”
  “生日年年有,工作不能耽误。”
  医生区别其他职业,人命关天,拖不得。
  “工作固然重要,但你也不是次要。”钟严说:“不相信我能权衡?”
  时桉点头,说了相信。
  钟严把人抱起,“困不困?”
  “刚睡醒。”时桉说。
  钟严帮他换衣服。
  时桉:“干嘛?”
  “过生日。”钟严说:“送礼物。”
  *
  生日庆祝第一站,是刺青店。
  就算带他洗掉,钟严也会选择省院的美容科,而不是私人纹身店。
  时桉被强行留在休息室,挣扎也没用,他只能陪狗玩。好歹一名校研究生,跟老板的两只哈士奇坐成一排,看电影频道的猫狗大战。
  时桉捋着狗毛解气,心里急得像油煎。人快炸干了,才等到钟严出来。
  时桉丢下狗子冲过去,“纹了吗?纹的什么?纹哪了?疼不疼?做好消毒没有?”
  “你急什么。”钟严把手扒下,十指紧扣,“先吃饭。”
  “我不饿,我要看。”
  “我饿,就不给看。”
  时桉:“……!!!”
  钟严把人带到高档餐厅,位于五星级酒店顶楼。落地窗边,可以俯视城市夜景。
  百人餐厅,今晚只有他俩,时桉有理由怀疑,是某位少爷包下了整层。
  环境优雅、食物美味,还有个十几人的乐团,钢琴、大提琴、小提琴,穿丝质长裙和燕尾服,专门给他俩伴奏。
  而时桉是t恤衫配运动鞋,也不知道谁更格格不入。
  时桉的心情根本不在这里,他就一个愿望,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钟严扒了。
  晚餐进入尾声,灯光渐暗,钢琴曲变成了生日快乐歌,侍应生推着蛋糕车缓缓而来。
  蛋糕共四层,最上面有对穿白大褂亲嘴的小人,其中一个是黄头发,跟婚礼蛋糕似的。
  时桉:“……”
  染回来这么久了,怎么还惦记。
  “定做的?”时桉问。
  钟严:“不然呢。”
  “蛋糕房这么晚还接生意?”
  钟严:“只要有钱。”
  时桉:“......哦。”呵。
  钟严把人拉到跟前,催他许愿。
  愿望很长,许了好久。时桉再睁开,隔着烛火,对上了钟严的眼,亮得能把心烧开。
  蜡烛吹灭,钟严递刀给他,“许了什么愿?”
  时桉:“干嘛?”
  钟严:“帮你实现。”
  “我要等它自己实现。”
  “和我有关?”
  “不告诉你。”时桉握着钢刀,无从下手,“要奶油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少一点。”钟严沾了奶油,抹他嘴唇,“你不说,我可要胡思乱想了。”
  “随便你。”时桉把奶油舔干净。
  分完蛋糕,时桉插了一块儿含嘴里,医生小人还立在上面。他舍不得吃,又发愁,“这么大的蛋糕,咱俩好浪费。”
  “明天送去急诊科,二十来个医生护士,上百号患者,一会儿分完。”
  时桉脑袋里嗡嗡嗡,迅速提取关键词。
  急诊科,医生护士,患者。
  奶油小人,黄头发,亲嘴。
  来不及犹豫,时桉一叉子夺下“钟严”的奶油脑袋,一口吞全,又把黄脑袋“时桉”塞到钟严嘴边,“吃掉它!”
  吃完蛋糕许了愿,时桉吵着闹着要回家。刚进门,他就“兽性”大发,疯狂扒人。
  钟严按住手,还寻他开心,“先猜猜再看。”
  “不猜,就看!”时桉急得像欲.求不.满。
  “看哪,上面还是下面?”钟严意味深长,“还是里面和外面?”
  时桉想一路了,他早有目标,挤着人压到墙边,解掉纽扣,一颗两颗三颗。
  如果他是钟严,一定会纹在这里。
  左侧衣领拨开,红肿伏在皮肤上,在一圈齿痕里,在火焰胎记旁,纹着一个新鲜的“s”,和时桉皮肤一样的颜色,白得发亮。
  s,shi,时桉的时。
  钟严托着他的手,扣在纹身上,“心脏最近的位置,永远属于时桉。”
  手心长了心跳,时桉在上面发抖。
  钟严捋他头发,吻吻指尖,“喜欢吗?”
  “喜欢。”时桉咬疼嘴唇,“但不敢喜欢。”
  疤痕体质,不该纹身。
  “能理解我的感受了吗?”
  时桉哽咽,“能了。”
  “这次算扯平,行吗?”
  时桉点头,靠过来,想吻他胸口,却被红肿逼到舍不得。
  “别想它了。”钟严把人勾过来,“你男朋友还等着呢。
  亲吻未能深入,被电话打断。
  手机那边,是妈妈和姥姥的声音,“小桉,生日快乐。”
  “谢谢妈,谢谢姥姥。”
  “今天开心吗?”
  时桉按住怦怦乱跳的胸腔,“特别开心。”
  “祝我们桉桉美梦成真,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开心。”
  与妈妈道别,和姥姥说了晚安,电话挂断的瞬间,客厅变回夜晚。
  从厨房传来光,伴着钟严唱的生日歌。
  他声音好听,划亮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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