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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李北顿时睡意全消,磨磨蹭蹭地靠近浴室喊了两声“砚哥”。
  过了好一会儿,商砚低沉地应了一声,那声音比平时沉,还带着喘,不过李北没能发现,确定他没事就又坐回沙发上。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商砚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径自走向壁橱,拿出药盒打开,一口吞了。
  “哥,你今天不是吃过药了,”李北看呆了,连忙走过去,“等会,你怎么洗冷水澡,这天还没热,着凉了怎么办?”
  商砚平复了呼吸,右手拳头仍然紧握:“没事,你去睡吧。”
  李北担忧地看了一眼他泛着不正常潮红的拳头,目送商砚回房,他才老老实实回去睡下。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啊?
  商砚没能睡着,被冷水淋透的皮肤变得冰冷,可他仍然觉得燥热,特别是肩颈和耳后的皮肤,被呼吸摩擦过的触感仍然存在,火烧一般让他血液沸腾。
  这些年经过治疗,一些轻微短暂的纸贴触碰他已经能够平常心面对,而今晚那意料之外的触碰以及拥抱,显然是超过了他所能接受的程度。
  冷水肆意冲刷也始终无法摆脱那令他躁动的触感,甚至在那人脱离怀抱时,有一瞬间他脑子里升起想要挽留的恶念,渴望更多的接触。
  “操。”商砚暴躁地骂了句脏话,指甲嵌入掌心,疼痛蔓延,直到药效发挥,他指尖的轻颤才逐渐平复。
  这一夜,谁都没能睡个好觉。
  江叙白回来的时候,他屋子里那盏昏昏暗暗的灯还亮着,秦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靠在床头看江叙白带来的一些关于表演的书。
  见江叙白回来,他也没多问,直到发现江叙白走路姿势不太对他才开口问了一句,然后拿来药膏给他。
  抹了药,疼痛散了不少,江叙白仍是没睡意,直到他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一件手感和小被子差不多的衣服盖在被子上,他才终于能安稳躺着。
  在他刚有睡意迷糊起来的时候,他听见了秦越接电话的动静。不多时秦越起床离开,江叙白躺在窝里,看了一眼窗外,然后也起了床,他今天有一场戏要拍。
  洗漱完出门,江叙白抬眼看见屋舍外围的小道上停着一辆噌亮的大g。
  这在小山村可是不常见的,江叙白目光停了片刻,然后就看见秦越车后冒出了头,显然是从另一面的车门下的车。
  江叙白挑起眉梢,瞧见在他后面车里又走下来一个年轻男人,车身遮住了男人大半身型,只能看到那人比秦越矮了大半个头,露出的半张脸下颌利落,唇角含笑,应该是个长相清俊的青年。
  江叙白莫名觉得眼熟,还待细看,那人却转过了和秦越握了下手,就回到了车上。
  于是江叙白只看到那人腕上带了条红色的手绳,没看清到底长什么样。
  不多时,秦越回到住处,手里提着包装好的早餐。
  “你朋友来看你了?”江叙白随口问了一句。
  秦越愣了一下说:“不是,是送厨师来的。”
  想来能开的大g的厨师应该手艺不错,江叙白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秦越那儿剩的钱还够不够。
  秦越点头,江叙白也就没多问,在超市塑料袋里翻了翻,把之前让秦越买的台灯放在秦越桌上了。
  中午的时候,秦越送来了做好的午餐,刀工精致,口味考究,吃惯了剧组粗茶淡饭的江叙白,一时惊为天人,还多吃了一碗饭。
  秦越的确细心,找的是做京市口味的厨师,江叙白在心里盘算着回去得让谢霄多给秦越开点工资。
  江叙白等了五个小时,最后等来通知他今天的戏拍不了了,道具组的布景又出了问题,有处石膏板裂了,得重新换,但材料不够,今天只能先紧着主演那边用。
  “这都第三回了,也不知道是安装有问题还是材料有问题。”有工作人员吐槽。
  另一人嘁了一声:“那你猜,这么简单的东西安装能有什么问题?”
  那人还想说什么,见江叙白走过来便没再开口,点头打了招呼快速离开了。
  江叙白没当回事,仍旧盯着场中正在走戏的容悦,以及和她搭戏的演员,一个姓孙的中年男演员。
  因为出道早,辈分高,这位孙老师在剧组备受尊敬。江叙白小时候看过这人演的武侠剧,当时对大侠有滤镜,现在亲眼看见这人演戏,滤镜便碎了一地。
  容悦饰演的角色是位舞蹈老师,而孙老师饰演的则是学生家长,同时也是村里的祝祷师,这场戏是“祝祷师”以权谋私,和舞蹈老师有一场较为亲密的跳舞戏。
  老东西的手一开始还是规矩地虚放在容悦的腰上,但随着动作逐渐变动,那只手便有意无意地往下移。
  容悦像是没察觉一样神态自如,流露出剧中人物该有的温润媚态,旋转跳跃,直到导演喊咔才停下。
  那姓孙的却说他刚才有个地方没处理好,争取再来一次,容悦只好陪着,两三遍后,终于顺利通过。
  孙老师笑得格外和蔼,夸赞地说她跳得很好,演得也很好,还顺手拂开落在她肩头的长发。容悦尴尬地道谢,恭维两句连忙下了场。
  “总算是拍完了。”容悦的小助理不满地嘟囔。
  容悦叹气:“还有一场才是真的完了。”
  接下来还需要容悦换上剧中设定的村里用于祭祀用的祝祷华服,再来一次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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