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不是爱自己守则第二条是“为自己花时间”,桃菀甚至都不会坚持每周练习一次化妆。
  “原来如此,暂时还没有成果啊。嗯,这也没什么。万事开头难。”
  语言模型连干笑都能听得懂的吗?
  桃菀为科技的发展感到惊讶。
  惊讶完后她笑:“我知道今天该夸自己什么了。”
  “什么?”
  “我要夸自己作出了世界上最明智的决定。那个决定就是——”
  桃菀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
  “找到了你。”
  “林煦阳”发出一声轻哼,似乎连语气都带上了点笑意。
  “今天夸得不错。”
  第012章 站在你这边12
  旧式荧光下,一只苍蝇爬过一张干裂的嘴。苍蝇头上鼓起的复眼随着蝇头的转动而转动。
  喀嚓——
  老式铁门的动静惊飞了苍蝇,手拿樱花味奶昔的桃菀从昏黄的走廊步入黑黢黢的家中。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与苍蝇擦肩而过。
  夕阳只剩最后一丝光亮挂在城市的边缘。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味道和老人臭不同,和膏药、药油的刺鼻臭味也不同。这是一种臭得更加复杂、也臭得更加恶心的味道……
  对,就像是有人用搁了三天的牛血煮熟了没洗干净的猪肠。
  桃菀皱了皱鼻子,在门口摸索到了电灯的开关。
  她真的很不喜欢阿婆给她做的那些据说吃了就能补脑的偏方。那些偏方不光闻起来各有各的古怪臭味,颜色与外观也非常奇怪。
  她好几次对阿婆说自己不想再吃什么偏方了,偏偏阿婆觉得她最近成绩提高就是靠得偏方补脑。
  桃菀真的很怕自己一开灯,就会看见小饭桌上又摆着一盆不知道原材料都是些什么的“补脑”偏方。
  荧光灯闪烁了几下,惨白的灯光照亮了桃菀的视野。
  让桃菀庆幸的是,小饭桌上没有锅也没有碗。阿婆没给她准备补脑的偏方。
  让桃菀不安的是,明明她已经开灯了,家里却仍然没有传来阿公阿婆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有点太|安静了。
  这种安静让桃菀的心底渐渐发毛,生起一种无端的不安。
  “阿婆?”
  “阿公?”
  沉重的书包压得桃菀肩膀疼,帆布包里大量的学习资料也坠得桃菀的手腕疼。
  然而此刻,桃菀像是感觉不到这些疼痛。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书包和帆布包放下,反倒是穿过了客厅,走向了阿公阿婆的房间。
  阿公的房里没有人。
  阿婆的房间在比阿公房间还要更深一点的地方。因为她喜静。
  喜静的阿婆还总是紧紧地将房间门关上。连门上下的缝隙都用隔音棉死死封住。
  可今天,那扇门打开了一条缝。
  咧开的缝隙像一张嘴,又像某种巨大怪物的竖瞳。
  有风从那缝隙里吹出,吹得桃菀莫名战栗。
  “阿、阿婆……?阿公……?”
  桃菀试着敲门,那扇门却在桃菀敲门的手即将落上去时嘎吱嘎吱地被风吹开了。
  臭。
  很臭。
  空气中是大小便失|禁的味道。
  是血的味道。
  是死人的味道。
  一滩半干涸的血迹浓墨重彩,黑得发红。
  阿公的头处于那滩黑红的中心,浑浊的双眼大睁着眼,瞪着门口。
  而阿婆,她以一种极度恐怖扭曲的神情躺在地上捂着心口,身下是一滩因失|禁而产生的秽物。
  一上。
  一下。
  两位老人都像古怪宗教画上的存在,生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奇异背光。
  樱花味奶昔落了地,溅出一地桃菀还来不及尝试的柔软粉红。
  ……
  听说阿公是换灯泡时摔到了头。
  听说阿婆则是亲眼目睹了阿公摔下来的过程,被引发了心绞痛。
  听说两位老人是早上九点左右去的。
  听说幸好这会儿还是春天,气温不算太高。老俩口的遗体没有进一步腐坏,得以相对完整地被火化。
  桃菀坐在桌前,感觉自己掉进了鱼缸。
  她不清楚自己是鱼缸里的鱼,还是鱼缸外看鱼的人。她只知道鱼缸里的鱼和鱼缸外的人格格不入。
  人看到的鱼是被水和玻璃缸壁映得四分五裂的怪胎。
  鱼看到的人是头大身体小,眼小|嘴巴大的怪物。
  “先说好,桃菀我是不会养的。”
  说话的怪物是爸爸。爸爸的身边坐着一个不算漂亮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个双|腿一摆一摆、显然是已经坐不住了的小女孩。
  “我家没有地方可以给桃菀住。再说我每年都付着你们家抚养费。如果你们硬要把桃菀推给我抚养,那你们先把我这些年付给你们的抚养费全都给我退回来。”
  “你好歹也算是桃菀她爸吧!?给钱不是天经地义!?凭什么要我们退!?”
  发飙的怪胎是妈妈。
  妈妈她大着肚子,身边却只坐着她的两个姊妹。
  没有人帮妈妈说话,所以她瞪着眼睛,转头朝着大姨与小姨怒喝:“你们也说话啊!!”
  小姨似乎被吓了一跳,面露为难。大姨淡淡地一按嗫嚅地小姨,坚定地挡在了小姨的面前。
  <a href="https:///zuozhe/owb.html" title="草菇老抽"target="_blank">草菇老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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