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席承淮抱着臂,气定神闲,“元娘子所谓规矩,是指不经人同意便擅自探人物什?”
元汀禾默了一瞬,后开口,“世子似乎也对我的飞针颇为在意。”
席承淮打量着面前的人,听罢面色不改,而对方更是直直地看着自己,丝毫不避。
自己那日接过飞针以后不过是暗自察看下有否毒物附在其上,到她这儿倒是成了打量了,当真是颠倒黑白。
而后,他浅浅勾唇,淡道,“这道婚约不会作数。”
元汀禾眸光一转,“是圣人所言?”
席承淮收回目光,转身欲走,“我不答应,没人能强压过来。”
元汀禾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待走至游廊末尾,消失在视线里,方回过身去,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方才筵席上,她袖中罗盘隐有异动,心中不禁觉意外。此地乃皇城之中,当有天命之子的真气所护,寻常妖物不敢接近,有些本事的精怪更是不会无故接近。
何况百年前的那场动荡里,那位高人加固了皇城防护,其中蕴有道家之力,凡有精怪靠近大门,其妖气便会引起防护的反噬,使其受到皮肉之痛,灵魂之灼。除非.....
元汀禾微眯双目,某个片段霎时闪过脑海。
她不再犹豫,寻了借口,便绕路避开巡逻侍卫,一路朝着方才亭子后的那口湖去。
除非,那东西非走寻常路,而是善匿水中,以此泯灭妖气。
她神色不变,心中却不禁暗笑。也好在是这道天子真气,这东西才出不来,只能徘徊水面之下。
第05章 合作
湖面水波粼粼,日光下如碎钻般璀璨耀眼。只那微风轻拂,却发觉湖面波澜丝毫不变,再多细细观察,才反应过来此波澜不似寻常,正中偶有大小水泡冒出后破裂。
元汀禾冷眼暗笑,面上平静,状若无事转身离开。
此时辰尚早,要有动作难免不叫人轻易发现,还是待到夜半,皎月被云层遮住时行进,方颇为稳妥。
好在太后留了她今夜在此歇息,又在殿里说了会儿话,这才回到安置的寝殿中,佯作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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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色,元汀禾靠着在玉至观学来的本事,成功潜至白日所在的那口湖前。
未过多久,圆月淹没云层,月色未满,正是水怪妖气大减之际。
她先在四周布下了阵,以防有过路的人误闯进来,又在周边定了符,以此及时警示周围是否有别的人在。
做完这一切,元汀禾起身拍了拍裙摆落下的泥灰,朝着湖边走去,垂眸从袋中取出预先备好的符箓,接着放置岸边。顷刻,符文发出银光,接着便闻湖中传来沸腾的声响,不大,但足以听清。
这类水怪极为特殊,不似寻常生存于水中的鱼类,有水便可存活,而是如人一般,须得有流动的气体及时覆盖身体鼻腔。如今这道符可逼仄湖水中的气体,水怪承受不住自会破水而出。
果真,没一会儿,元汀禾便瞧见湖的另一端正有一暗涌浮动的水影朝着这边快速游来。见状,便抬手将袖箭对准那道黑影,待其出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布在亭后的符箓有了动静,虽只一瞬,却也叫她发觉。如今更深露重,也不知是何人闯入!
可现今正当关键,不可能打退堂鼓,元汀禾当下立断,先不理身后事,依旧瞄准那水怪,箭自射出,水怪与此同时破水而出!
而时机恰准,箭矢正中水怪眉心!只见其痛苦抽搐一瞬,接着便重重跌落岸边。
元汀禾飞快上前去,将符箓贴至水怪前额,下一刻,便再不见其动。元汀禾微松了一口气,正要起身,却见那原本被定住的水怪疯狂挣扎起来,额上符箓岌岌可危。
元汀禾微微蹙眉,继而再取一符,掠于其上。足足二符,方将水怪定在原地。
不对劲。这水怪雌雄同出,按理说其中一怪被压制,另一怪功力应当大减,行动迟缓,可她贴上一符后竟也没能完全定住它。
元汀禾站起身来,朝后看去,对着那片阴影道,“阁下何人?”
话落,便见一男子从中走了出来,正是席承淮。
元汀禾只微微一顿,随后恍然。原是他在此,怪不得这水怪反应如此剧烈,这人将水怪的同伴压下一只,自是饱含怨恨。只是古往今来,除却伏泽,未再见过如此通灵性的水怪。
这便有些棘手了。
夜色正浓,周边漆黑一片,只除此地。白日里华美清闲的凉亭此刻立于湖前,竟是显得有些阴森。
“外面的阵是你布下的?”席承淮踏步而来。
元汀禾点了点头,“不知世子是否将那另一只水怪带了出来?”
席承淮收回落在地上的视线,看她一眼,“未有。”
元汀禾索性直接道,“要将这只水怪处理,须得将另一只同时放出来,二者合一,才能真正降伏。”
席承淮于是颔首,“我知晓。”
元汀禾便想,这人挺好学,不过几日便弄清了这水怪的习性,又问,“那世子现下可有空闲,便将这水怪早早降了去,省得再出来害人。”
席承淮却道,“如若元娘子将上回的话补全了,或许便能有空闲。”
元汀禾听罢,脸色一青,感情这人根本不是弄清了什么水怪的习性,而是故意下套来诓她的话来了!
此时,夜空中原本被云层厚厚遮挡的圆月已然悄悄露出一角,连带着地上妥帖的符箓也跟着晃了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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