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她心脏跳得飞快,骂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看一眼就知道了。”
  她不要看!
  从前早看过了,像紫蟒穿了蜥皮一样骇人。
  偏偏他握着阳货的手骨节修长,极为好看,两样极端的物事看在崔妩眼里,怕在她心底。
  那时谢宥还会不好意思,他握着凑上来,身躯相凑,“怕就别看了。”
  于是崔妩眼前只剩他那张刻雾裁风,引人沉迷的脸,眼眸里
  漫出无边风月。
  但另一头却是别样光景,握住的阳货上下撇开熟玫的心皮,渐揉得心皮润成了沼,如蜜一般纠打成缕,让崔妩的心跟着七上八下。
  把儿大的阳货分辟开她时,崔妩都呼吸不上来,只剩抱紧夫君的份,谢宥神凝秋水,再冷的心肠此刻也暖化,吻便克制地落下。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谢宥却会调侃:“这么久了还怕它?”
  “不过你该有点怕的东西。”
  “不同你闹了,腿,”他轻拍,“让开些。”
  崔妩颤颤敞了,无兵无马,城门只是虚掩,如何拦敌,谢宥一下便是攻城略地,阳货满了城关,她抱着强敌的肩,哀哀讨饶。
  在这事上,平日再端雅的男子也显得凶残又野蛮,他不听求饶,专“斩”来使,什么讨好都不能让他退却。
  嵌着石榴籽的饱坠儿是他的,唇是他的,无处不是他的……谢宥以吻,巡视领地。
  崔妩怀疑他那些乖张、自大、傲慢平日全都藏起来了,专在这时候拿出来对付她,碾碎她,捣磨她。
  “够了!我不要了!”
  崔妩唤不住他,想要绷起脸把他吓退,可被他把着腰,钻着谷儿,哪里有威胁可言。
  他还笑:“平白说这话,惹我伤心。”
  你伤心什么啊……那阳货凶悍,便是他不动,也跟活的似的,自己就知道往哪儿攻占。
  谢宥待她喘匀了气儿,又是好好浆打了一番,害得崔妩软沼稠缕成灾,淅沥不绝。
  “要不要随我离开季梁?”他突然又问起。
  原来是怀了把崔妩折腾迷糊,迫她答应自己的念头。
  崔妩被抟得神志溃散,哪里还有空去想明白他的话。
  “不……不去。”
  “为什么?”
  人道出嫁从夫,夫君的话,为妻者都该听从,可她却不。
  谢宥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委屈,他不要她事事听从自己,只是在乎崔妩的心里到底有什么比他还重要。
  “我……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她不该也是钟情于他吗?
  “那为夫换一个问,你为了谁能舍下我一年之久?”谢宥刻意强调一个“夫”字。
  要在这种形势下撒谎太难了,崔妩选择撒泼:“你欺负我!就会欺负我!出去!出去!”
  阳货被赶得拖出寸许,谢宥重新深栽了进去。
  怀疑的种子破土疯长,教人狼狈又痛苦。
  “呃……”崔妩不防他突然深重又迅疾地舂捣,如井汲水,很快淋漓了一片。
  她气得不行,拳头巴掌全使上了,又抓又打,可谢宥也越来越凶,阳货捣得软沼飞溅。
  谢宥撑起的手臂肌肉虬结,神情也不轻松,只抬手揩去她的眼泪,温声哄道:“好了,不去就不去吧,你一个人在季梁城,乖觉些,等我回来。”
  事了,崔妩感觉着那阳货退去,他留下的渧水也失守,跟着溢了去。
  崔妩突然觉得,照这个架势时不时来上一遭,怕是根本没什么子嗣之忧,想怀不上都难。
  不过很快就要分别一年……
  崔妩心里闷闷的,对他也有点舍不得,便抱着谢宥不让他离开。
  “阿宥……你别生气好吗?”
  她想他走的时候,也多念着她。
  这一会冷一会热的做派,让谢宥忍不住叹气,带着心酸回抱她,“你啊……”
  —
  八月末,风渐起,吹皱金明池上碧水。
  京中年少的官人衙门齐聚东华门外,轻裘白马,好不得意,虽不是人人都想选上赵琰的陪读,但得了请柬也算一种看重,人人欣然进宫。
  “明衙内?”
  “公鹄,你再不进宫可就晚了,六大王宴会可不等人啊。”
  几位同窗兼好友在马车外唤明锦言,但马车内的人无动于衷。
  “算了,他怕是刚从美人怀里赶过来的,怕是还没醒呢,咱们先进去吧。”
  几个人的说话声渐远。
  马车之内,御史之子明锦言将自己的头发抓成了乱草一般,马车里的一应物什都被翻乱。
  “在哪里,在哪里?”他神神叨叨地念着,抖着手到处翻找,不断吸着鼻子。
  “公子,不能再晚了。”
  家仆在外边催促,心中默默求菩萨保佑公子在宴上不要出差池才好。
  实在找不到,明锦言只能浑浑噩噩地下了马车,被家仆一路拖着进了宫门,到外廷景福殿后临湖的水榭之中去。
  宴上宾客已经到了七七八八,宴会主人赵琰未到,有相熟的聚在一起闲聊。
  明锦言一下坐到了席间,抓了一把果脯放嘴里嚼着,眼睛呆滞地看着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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