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好。”
  展莲取过薄毯盖到了曲橙身上，曲橙的发丝凌乱着，黑夜洗也洗去了他平日的凌厉，平添了几分柔软，好似是一片即将融于月色的雪花。
  alpha扶着沙发边缘的手无端发了抖。
  他们都没有急着开口说话，仅仅分享着呼吸，如一片海域里的鱼。
  过了许久，展开才开口道：“安眠药有副作用，能不吃还是不要吃，有了依赖性就不好了。”
  曲橙很清楚，如果他不说点什么，展莲接下来这几天都会唠叨这件事。
  他虽然很想试试看自己能否在展莲这个始作俑者身边得到一夜好眠，但是他又实在有点受不了眼下的气氛——
  他要被展莲的呼吸声吵死了！
  曲橙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你是一直没睡吗？”
  耳边传来了一声叹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夜空中的云层散去了，曲橙的眼底再一次出现了月亮，语气也轻地像梦：“与旧情人重逢于恋爱综艺，体-内多巴胺与信息素分-泌过剩，的确会睡不着。”
  “是啊，哥哥说的没错，我的内心确实是紧张激动的，我太想好好表现了，想跟你建立长久的关系，比如现在……我就在试图对哥哥提供哄睡服务，一如过去的十几年那样，你一向很爱熬夜。”
  听到这里，曲橙实在有些哭笑不得：“那时候也就除了你，十几岁的年轻人，你见谁每天在九点半之前准时睡觉的？我当初能老实待着听你讲睡前故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好不好？”
  展莲上下两片唇碰了碰：“可是……哥哥以前并没老实待着啊。”
  曲橙：“……”
  十八岁之前，他们总是借着写作业的名义一起谈天说地，展莲一直很乖，守规矩的那种乖，因此曲橙非常喜欢逗他，带着点坏。成年之后，两人更是忙着探索“睡觉”，可不是没闲着？
  曲橙伸脚踹了他一下：“滚蛋啊，别以为是恋综就可以随便开车。”
  “……我没。”
  “哦，敢情还是我想多了，冒犯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展莲的声音更加低沉了，甚至有些委屈，“我当然想……”
  “想……什么？”曲橙突然侧过了身子，更深地暗色瞬间盖了过来，鼻尖与鼻尖堪堪蹭到，两人的呼吸与窗外吹进来的海风纠缠到了一块。
  混乱的心跳声中，alpha的信息素如触须般悄悄探出。
  冷而甜，清而徐。
  是雪莲的味道。
  “哥哥……”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这样近，只要稍稍低下头，他就可以吻到这个人了。
  得到了这般美妙的认知，展莲的呼吸瞬间乱了：“哥哥，我，我想……”
  “你想的美！”
  曲橙瞬间躺了回去，展莲指尖用力到差点把沙发抓出一个大洞，宠溺又无奈：“哥哥还是跟八年前一摸一样。”
  曲橙心说你就装吧，当初你可没少在别的地方讨回来。
  曲橙突然起了一件事，忍不住问道：“展莲，我听说顶级alpha在标记上与alpha有所不同，是这样吗？”
  展莲的眼里，曲橙的睫毛在颤动着，如刚破茧的蝴蝶，美丽细腻到让人忍不住去触摸。
  展莲闭了闭眼，压制住了想要亲手网住蝴蝶的念头：“是的，顶级alpha的临时标记其实还有一个特殊的名字，叫做密信。”
  曲橙之前是个beta，对信息素与标记方面了解的并不多。
  密信什么的，他更是听都没定说过，展莲以前也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个。
  展莲解释道：“一般来说，alpha临时标记的留存时间一般为1～3日，但s级alpha则不同，这些顶级掠食者一旦标记了omega，信息素就在对方的纤体中生了根，即使表面齿痕消失也无法抹杀，直到对方被其他alpha的标记覆盖，才会完全消失。”
  曲橙猛地睁开了眼睛。
  怪不得当初医院能在他的腺体上查到“雪莲”的信息素！
  谁能想到，当初那些无意义地啃咬后颈的行为竟然……
  曲橙追问：“那被标记的omega自己知道吗？”
  展莲摇了摇头：“不知道，oomega跟新的标记者都不会知晓，除非这位标记者的信息素等级高于第一个标记者，但一个omega一辈子遇到两个顶级alpha的概率实在太小了。”
  “看着顶级alpha果然十分狡猾。”曲橙评价道。
  展莲：“这确实是s级的alpha独有的的基因天赋，但我却觉得这其实是一种煎熬。”
  “为什么这么说？”
  展莲抿了抿唇：“毕竟密信无法实时感受，只有传来的那一刻对方才会知晓……自己的omega正在被另一个alpha标记，甚至是……侵-犯，而且在一些特定的情感关系中，这其实是很残忍的。”
  曲橙听懂了：“你是说那些本来还能装一装表面功夫，自己骗自己的伴侣吧？收到密信的话，确实就很难装下去了。”
  展莲没应声。
  曲橙又问：那alpha的这个能力可以同时作用在不同omega的身上吗？有人数上的限制吗？”
  展莲：“没有限制。”
  “没限制啊……那你临时标记过几个omega？”
  展莲的双眸骤然缩紧了。
  一直以来，雪莲的信息素就像是漂浮在空气中的薄云，似有似无，可就在这短短一瞬，薄雾汇聚成了雷云，闪电轰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