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而【江户川乱步】安静如鸡，【福泽谕吉】意识到他情绪不对，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
  此时观影播放里的太宰治当即不爽了，“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个长不大的幼稚鬼啊。”
  乱步当即跳了起来，戴上眼镜，“你个胆小鬼说什么啊！”
  然后两人开始互相揭短。
  两个人都吵上头了，双方从进门演变到世界大战的过程不过才5分钟。
  森鸥外：……
  森鸥外感觉自己呼吸不畅。
  最后还是太宰治说自己是无效化异能力者，伸手就要碰江户川乱步这个超推理。
  这还得了，本来就为难的福泽谕吉只好硬着头皮出来主持大局。
  森鸥外双手搭在太宰治肩上，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太宰治。
  现在轮到太宰治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了。
  森鸥外拉着江户川乱步进了里间，关上门后叹了口气，“乱步……”
  在没有其他人后乱步反而像个小孩子做错事一样站在一旁。
  “抱歉，森先生。”
  其实当年那件事森鸥外本来就没有义务。
  能有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明——
  乱步还没有长大啊。
  森鸥外无奈，“应该是我道歉，我不该好几天躲着你的。”
  然后对着乱步张开双手。
  乱步眼睛亮亮的，一下就接收到了森鸥外示好的信号，飞扑上去抱住森鸥外。
  “哼！我讨厌那家伙！不过森先生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在乱步看不到的地方，森鸥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撕裂成两瓣。
  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乱步——
  不要长大啊——
  好痛苦——
  森鸥外的内心好像有个小人在不停地哭泣。
  花仿佛要枯萎了。
  一闪而过的记忆中，是森欧外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破旧小巷中年幼的军装乱步坐在行李箱上，呆呆地看着灰白的天空。
  （观影厅里——）
  所有人：什么情况！
  这种绝望而疯狂的浓郁感简直要溢出屏幕了。
  坂口安吾记录的手猝不及防地拐了一下。
  荧幕内的人无知无觉，荧幕外的人瞠目结舌。
  观影的屏幕很好心得把视频分成两半，一半是温馨互拥的两人，一半是疯癫阴郁的哭泣小人。
  森鸥外在内心一遍遍地喊着乱步的名字，温馨的画面仿佛都有一种诡谲之感。
  还有那刚刚一闪而过的记忆画面。
  江户川乱步已经戴上眼镜了，“为什么？她的表情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明明……”明明已经这么痛苦了。
  【江户川乱步】窝在椅子里，试图靠【福泽谕吉】充电，“森先生早就疯了……是世界，是我们……”以爱的名义。
  『太宰治』看着屏幕，在眨眼的一瞬间便掩饰好其中的情绪，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知道，我们都一样，脑子早坏掉了……我和森先生就像是在荒漠中孤独旅行了半生的人。”
  他和【森鸥外】的经历最像，所以明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却还是执着地、迫不及待地来到另一个脆弱的世界——见到了另一个孤独而绝望的旅人。
  因为我们都是知道世界真相的人，又受其裹挟，一刻不停地向前奔跑，直至死亡。
  而超越者们的反应却截然相反。
  【莎士比亚】用着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有趣！真的太有趣了！我感觉我的灵感如汩汩溪流般缓缓而不绝。我要记下来！”
  ——英雄拯救世界的戏码太枯燥了！
  【波德莱尔】仿佛喝醉了一般，“根植于心底的恶之花啊，真是太美了。”
  ——小人身后枯萎的花交织着爱与绝望。
  兜兜转转，他们终于回到了最初的疑问，【森鸥外】为什么会跳楼呢？
  （观影继续——）
  森鸥外拍了拍乱步的头，“乱步这话说的，搞得我好像什么喜欢正太的变态大叔。”还以为宫斗呢。
  “不喜欢的话就不用勉强自己了。”
  “我其实有给他准备礼物。”乱步往自己的零食柜里掏了掏，毕竟是森鸥外躲了他几天也要收养的人，他又不是这么没有眼色，“你给他吧，我还不想见他。”
  是乱步猫猫在分享自己的零食！
  森鸥外：……
  森鸥外猛地冲向门外：“太宰！你的礼物呢！快拿过来！”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太宰治：……
  森鸥外：给我双手奉上。
  在森鸥外犀利的眼神注视下，两只猫猫初步达成和解。
  森鸥外：“你们都是这世间少有的聪明孩子，我希望未来你们能成为彼此守望的那颗星。”
  乱步太聪明，但是看不懂人心，反而活得肆意。也有可能是福泽谕吉养得好。
  但是终究要有个人能跟上他的思想，不然也太孤独了。
  而太宰则是太懂人心了，反而活得绝望。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啊。
  在尖叫，在吶喊。
  可无论心里如何的绝望，森鸥外始终面上不显。
  两只猫猫听到森鸥外的话，没有做出保证，未来的事谁能说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