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潘尼沃斯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接过航空箱后暂时离开了韦恩宅。
  等到阿加雷斯又吃了两块饼干,喝掉半杯红茶后,阿尔弗雷德重新回来,说:“贝利尔先生,我现在带您先去自己的房间看看。”
  阿加雷斯站起来再一次跟上阿尔弗雷德,他注意到,这么大的宅子,好像只有管家一个仆从,这对韦恩这种老钱家族来说十分不寻常,他接过管家替他拎的箱子,说了声“我自己来”,随后与他闲谈道:“这座庄园只有您一个人提供服务吗?”
  管家转头笑看了他一眼,说:“大部分时间,是的,韦恩老爷不喜欢家里有太多外人,但是家里有客人或者有宴会举办时,会请一些短工,但他们做完工作就会离开,不在庄园留宿。”
  哦?布鲁斯·韦恩还是个社恐吗?这和社交媒体上他打造的左右逢源的花花公子人设十分不符啊。
  但初来乍到,阿加雷斯也不好表现得特别八卦,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他马上想到,对韦恩来说,自己不也算是“外人”吗?于是他又问道:“那我贸然住在这里,会不会让韦恩先生不高兴?”
  阿尔弗雷德刚想回答,就被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阿尔弗,我的袜子呢?”
  两人现在正在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上,他们同时回头望去,阿加雷斯看到二楼一间房间打开了,一个穿着藏青色睡袍松的男人正揉着眼睛靠在门框上。
  就算被手遮住小半张脸,也能看得出男人优越的骨相,只是他的面容实在憔悴,现在将近中午,但对方明显刚刚睡醒,说睡醒很不准确,他的眼睛还半眯着,显然是没睡够,另一只未被手遮住的眼睛下面还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他的下巴微微泛着青,那是经过一夜新冒出来的胡茬。
  可能是因为睡前洗过头,并且头发还没干就睡觉了的缘故,他的头发现在正横七竖八的支棱在头皮上咆哮,
  此刻,男人的睡袍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开得极大,胸口错综的疤痕在睡袍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他的睡袍腰带也松松系着,一只脚穿着拖鞋,但另一只脚光着。说话的时候,他抬起光着的那只脚,踩在自己的小腿上,用大脚趾挠了挠腿,睡衣的绑带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松开了,衣襟松开,阿加雷斯看到了一个光洁的鸟巢。
  短暂的一瞥让阿加雷斯忍不住小小惊讶了一下,韦恩竟然做过全身除毛,有点新潮。
  这一系列的动作,包括阿加雷斯的观察,都发生在短短的三秒钟之内。睡袍绑带松开的一瞬间,男人就拢住了自己的衣襟,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也同时响起:“韦恩老爷,家里有客人,请注意仪表。”
  管家的声音有明显的不满。
  男人原本惺忪的睡眼一下子锐利起来,但那种审视的目光消失得太快了,快到让阿加雷斯以为是自己出现的错觉,仅仅一瞬,他的眼神马上又恢复了原本迷茫朦胧的样子。
  潘尼沃斯叫他“韦恩老爷”,那么他就是布鲁斯·韦恩。但现在,阿加雷斯真的很难把面前这个睡眼惺忪,顶着个鸡窝头还衣冠不整的男人和媒体上那个笑容甜蜜,英俊潇洒的哥谭甜心联系起来。
  “你怎么不提醒我家里有客人。”
  韦恩一边在嘴里咕哝着,脚下一转,像只灵巧的猫似的重新钻回卧室关上了门。
  阿加雷斯忍不住紧了紧身边的扶手,韦恩出现后,他突然忽地感觉到了一阵头晕,随着韦恩消失在门后,这种眩晕的感觉一闪即逝。
  怎么回事?这是迟来的晕车还是晕男人?以前没这个症状啊?阿加雷斯困惑的想。
  第13章
  阿尔弗雷德看上去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他迎上阿加雷斯的表情,看他微微皱着眉,以为他被布鲁斯不修边幅的样子冒犯到,抱歉地说:“让您见笑了。”
  阿加雷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别说比较好。他沉默着跟着阿尔弗雷德走到三楼,管家带着他推开一间装修简洁的卧室房门。
  “这是为您准备的房间,您可以先在这里休整一下。”说着管家从口袋里拿出怀表看了看,说:“半小时后,我会来叫您,之后老爷会和您一起在餐厅用餐。当然,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按房间里的呼叫铃找我。”
  说着他向阿加雷斯示意了一下呼叫铃的位置。
  阿加雷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您先去忙吧。”
  阿尔弗雷德礼貌地退出了房间,转身下楼,走向韦恩宅主人的卧室。
  布鲁斯已经穿好了衣服,此刻正在卫生间弄湿了头发,使劲将乱翘的头发往下按,但那些头发实在太倔强了,总是不听他的指挥。
  阿尔弗雷德从抽屉里找出一双和他今天的西裤同色的藏青色袜子递给他,布鲁斯停手放下梳子,接过袜子从卫生间走出来,埋怨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来了?害我出丑。”
  阿尔弗雷德冲他翻了翻眼睛,说:“贝利尔先生抵达庄园的前半个小时,我就执行了叫醒服务,是你自己告诉我,说要‘再睡五分钟’,我出门迎接客人前又叫了你一次,你说‘知道了,你好烦。’,并向我扔了一个枕头,幸亏您没有和达米安少爷一样,有让提图斯上床的习惯,否则我怀疑上午袭击我的就不是一个枕头而是一只狗。”
  布鲁斯怀疑他的管家就是为了这个枕头在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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