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只要她能陪着他,只要她还愿意对他动手,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楚清阮从段骁手上冷冷拿过蟒鞭, 在自己手上随意地敲击着,那日在千香阁,段骁隔着墙问过她,如果有一日他和别的女子亲近了, 她会如何。
  她记得她的回答是, “我会把你吊起来, 用鞭子把你抽到终于忍不住开始求饶,然后堵住你求饶的嘴, 继续抽到你晕过去, 再用盐水把你泼醒。”
  正常人听到这番话不说害怕, 至少也会有几分颤栗,段骁却只回了她六个字, “阮阮,我知道了。”低沉的嗓音中甚至透着微弱的轻松。
  当时她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甚至因为后来太后寿宴的打断也没来得及细想,可是今夜她却突然明白了。
  段骁是想赎罪。
  她若当真打了他,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他欠她的,又岂是如此轻松便能偿还。
  还有段骁那双漆如寒星的幽沉凤眸,似乎只要能看到她便是一种安慰,那她偏不。
  楚清阮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绸布, 本来是准备用来包裹香盒的, 不想今夜却派上了用场。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段骁,缓缓蹲下身, 将那黑色的绸布折叠几层,最后紧紧地缠在段骁双眼之上,紧到段骁“唔——”的闷哼了一声,楚清阮却像是没听到般,将黑布在脑后用力地打了个结,确保无论如何都不会自行松开。
  段骁垂在身侧的双手瞬间不安地攥紧,双耳似乎十分用力地想要判断她现在在何处,再做些什么。
  楚清阮微微一笑,拿起方才那柄通体黢黑的粗长蟒鞭,她高高地单手握住鞭柄,鞭尾竟仍在地板上长长地拖着,说明这鞭子比她整个人的高度还要长出不少,楚清阮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再次走近段骁,柔声道:“王爷,把手给我好不好?”
  嗓音极轻极柔,却似温柔刀,刀刀割人心。
  段骁在一片黑暗中微颤着伸出两只手,楚清阮浅浅挽唇一笑,将那蟒鞭在男子湿漉漉的紧实腕间缠绕一圈,随即打了个结牢牢固定。
  段骁黑布下的浓密睫毛难耐地颤了颤,不安地唤道:“阮阮……”
  楚清阮却丝毫没有回应,而是一把牵起鞭子,朝外间慢慢走去,段骁瞬间一个踉跄,狼狈地起身跟了上去,甚至因为看不见一把踩到倒地的屏风差点绊倒,所幸靠着一身功夫及时地稳住身形。
  楚清阮走到外间后终于停下,她将手中剩余的长鞭朝房梁上高高一扬,最后拽住绕过房梁的长鞭,想要往下拉,却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拴着段骁的蟒鞭。
  她环顾一圈,只有段骁床头放着几本厚重的书籍,她冷着脸走过去,将那几本书拿了过来,一本《六韬》,一本《三略》,还有一本《李卫公问对》,竟都是兵法书,瞧那书页的边缘已有些泛黄,想来早不是第一次看了。
  不过此刻,这些书册也只能用来垫脚了。
  她将三本厚厚的书籍放到地上,引着段骁踩上去,这下,她应该能把那长鞭的另一头,系在门框上了。
  楚清阮拉紧蟒鞭,段骁被迫将两只手高高向上伸起,整个人踩在书册上,竟是被她吊来了起来。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楚清阮手中的蟒鞭还在渐渐拉紧,段骁的双手被迫越伸越高,双脚渐渐离开书册,只有脚尖能勉强触及借力。
  楚清阮这才将蟒鞭在门框上系死,拍了拍手走道段骁身侧,一把踹开段骁脚下踮着的书籍。
  “唔——”
  一声闷哼瞬间脱口而出,段骁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靠两只手腕承受着,宽大的袖袍向下垂落,露出冷白紧实的小臂,因为极度用力而青筋凸起。
  楚清阮看着段骁悬空地吊在空中,却总觉得哪里不满意,直到她的目光落在博古架旁的高脚烛台上,那里赫然燃烧着两只红色蜡烛。
  她冷冷勾了勾唇,走到烛台旁取下两只蜡烛,又不紧不慢地走回段骁身旁,口中赞叹道:“不愧是王府用的蜡烛,这怕不是人鱼膏制成的蜜蜡,里面甚至还加了龙涎香和桂子。”
  楚清阮真心地“啧啧”两声,若有所指地感叹道:“这么好的蜡烛,王爷只是用来照明,未免太过可惜了。”
  楚清阮看着因为双手被吊,不得不垂着头的段骁,柔声问道:“王爷,您怕吗?”
  段骁耳朵似乎颤了颤,他不知道她指的什么,却仍低声说道:“阮阮,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哦?”楚清阮挑了挑眉,“王爷这是在挑衅我吗?”
  段骁舔了舔干涸的唇,哑声道:“阮阮,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王爷是什么意思?”楚清阮声音异常地柔和,柔和到像是要融化在夜色中,她口中一边问着,一边撕下袖边团成两团,狠狠塞到段骁耳中。
  段骁耳边瞬间安静下来。
  他听不见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听不见楚清阮的脚步声,耳边只有自己那被无限放大了的喘息声。
  本就漆黑的世界,此刻一片寂静,静到有些可怖。
  “阮阮——”段骁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声音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方才被裴华卿扯开的胸口却突然一热。
  “呃——啊!”
  段骁猛地呻/吟一声,身子剧烈一颤想要向后躲去,却已然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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