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妃娘娘似乎明白了什么,眉眼弯弯地朝他点了点头。
  素凉下车后,下意识把小手伸进了夜珩的手中。
  男人习惯性地回握住,可下一刻,那只素白的小手便如同鱼儿般滑了出去,“王爷,臣妾去前面看看。”
  女孩儿瞬间跑开了。
  夜珩只能盯着她俏皮而活跃的背影。
  可一盏茶的功夫,夜珩便后悔了,早知道就该牵着不让她跑,因为他和素凉被突然的人群冲散了。
  “快走,那边赌坊有人撒银子。”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听说有人赌输了就耍赖,然后抱着一大堆银子跑了。”
  “赌坊的钱……这便宜咱有命占?”
  “那么多人呢,怕什么!”
  素凉藏在近处茶馆的侧门,手中方才被人塞了一张卷好的小纸条,她避开夜珩他们的视线,摊开了手中的小纸条。
  映入眼帘的是极为熟悉的字迹,那一笔一划,都刻入了记忆里。
  曾经,她照着这些字描过一遍又一遍。
  如今再看,却如同尖刺,毫不留情地扎入心口。
  宁儿淑览:
  启国远,不知尔习不习其居,习不习其食?启摄政王城府深沉,狠辣寡情,每思之,则吾心难安。故吾遣人于京都,汝若有所须,并可求之,汝若有所言,亦可传信。此人京都水镜台正生,名元化。
  顺祝宁儿康健长乐。
  立书字。
  面无惊澜地看完,素凉将纸条撕碎,偷偷溜进茶楼的小厨房,扔进了火堆中。
  “王爷!”素凉在柱子旁,朝不远处正面色冷漠的男人招了招手。
  夜珩转头看到她,出声嘱咐道:“待着别动。”
  虽人群已经走了,可这街道上多了许多看热闹之人。
  夜珩穿过来,见女孩儿开心地朝他晃了晃手中清新怡人的茶糕,“王爷,臣妾方才买茶糕的时候,听里面的人说,有个叫水镜台的地方,很多文人雅士都去,咱们也去瞧瞧?”
  “王妃想去那便去。”说着,夜珩牵过素凉的手,轻叹了一声,“下次还是让冰絮跟着你。”
  素凉将一块茶糕喂入自己的嘴里,没有说话。
  巨大的宅院坐落在京都西南方向的一隅,门前两棵柳树轻曳。
  烫金的“水镜台”三字刻在牌匾之上,本以为是清雅之处,可无论是亭台楼榭、红砖黄瓦或者草木花卉,还有那一路往里的白石梯,都透出一份奢靡气息。
  还未走近内殿,门口处便能听到里面的小生正唱着:
  “往昔如昨情易散,今宵来时今宵疏,一朝远去红衣嫁,从此再不恋故人……”
  作者有话说:
  今日是短小的一章t-t
  第6章
  素凉与夜珩坐在二楼雅间里,听着台下唱着的戏,桌上的摆满了茶点,可方才还想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却支着头,挨着窗户。
  从夜珩的方向望去,小姑娘背影挺直,颔首望着下方,听得认真极了。
  这戏台之上,小生花旦扮着鲜艳的妆容,唱过了春蝉秋叶,悲欢离合,王侯将相。
  台下之人听着别人的人生,有人喝着精彩,打赏银子;有人以人度己,感慨万分;清醒的人,还会对他们的唱功指点几句,谈论着戏中人,应酬着自己的“知己好友”。
  也没有人打扰素凉,聂晟手中拿着点戏的单子走进来,呈到夜珩面前,“主子,请。”
  夜珩点了《梁映雪》《清砚台》两台戏,想着这些戏曲启国独有,而且故事精彩,不至于像来时一般让王妃听到满含思乡之苦的戏曲,闷闷不乐的。
  没翻到其他更合适的戏曲,夜珩便起身,向素凉走去,将单子递到素凉的身前。
  “王妃可还有什么想听的?”
  等了一瞬,夜珩下意识伸手挡住那只即将磕到窗沿的小脑袋。
  素凉吓了一大跳,顷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额头温热的触感,素凉愣了片刻,睁着略显朦胧的小鹿眼抬头,声线微涩,“谢谢王爷。”
  夜珩食指捏着手中的单子,另一只手抬起揉了揉墨色眉梢。
  他真以为她喜欢。
  素凉拿过夜珩手中的戏单,看了半晌,脑袋更糊了,又递回了夜珩,“王爷,你先坐会儿,臣妾出去醒醒神儿。”
  雅间里只留下夜珩和聂晟俩人。
  聂晟凝眸,“主子,那这戏还点吗?”
  夜珩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你说呢?”
  素凉蒙着面纱,似乎真的好奇这里的风景,目光时不时停留一下。
  难得寻到僻静之处,吹着秋日的风,倦意也消散了不少,“出来吧。”
  一个画着妆容的正生从容走到素凉面前跪下,醇厚的嗓音愣是多了几分婉转多情。
  “草民元化拜见公主。”
  “起来回话。”
  元化眉目星朗,青衣青冠,仪态万方,朱唇轻扬,拂袖间优雅动人,光是这般瞧着已然是国色,难怪能刚到启国,便能在这达官贵人云集处,混到正生的位置。
  “你追随何人?”素凉收到的信件,让她下意识以为这是容立书的人,不过还是想问一问。
  “草民既来到启国,誓死效忠公主。”元化笑着,声音温和极了。
  素凉见他不愿说,也没再问,左右与容立书也脱不了干系。
  “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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