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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雅学被哥哥的下属从学校接回来,连身上的学校制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
楼上传来动静,他的哥哥和继母一前一后从楼上走下来。
他的哥哥穿着法绒睡袍,平日里总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难得蓬松,鼻梁上金色镜框的轮廓也为此被衬得比平时柔和不少。
方咛穿着睡裙,总爱挽起的一头长发散落在后背和胸前,从下楼之后,她的眼一直垂着,即使落座,也没有片刻的眼神停留在与她关系最好的雅学身上。
黎雅学却一直在看她。
可她一点回应都没有,她一眼都不看自己。
黎雅学知道她为什么不看自己,他也没法面对她,所以才会在学校躲着,可是今天大哥叫人来接他,除了无法违抗大哥的吩咐外,他内心也是想回来的。
他无法面对方咛,却又无比想见到她。
这些天,他无论在学校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天他一时冲动亲了她,还有大哥隔着房门警告他,为此他甚至强迫方咛。
而且在他回房后,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觉得有些恶心,不论是他对方咛的感觉,还是大哥对方咛所做的一切。
可他又会每晚每晚的梦到,梦到他和方咛在一起,恶心的同时,少年那青涩的身体又觉得躁动。
即使这样做是不对的,即使他是错的,可他无法停止想象。
黎雅学快被这样矛盾的情绪逼疯,尤其是在这张餐桌上,方咛还穿着睡裙,大哥穿着睡袍,他们一起从楼上下来,他们什么都没说,却又告诉了他一切。
她和大哥那么亲密,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餐桌上的气氛令人窒息,黎雅学生气又难过,他不得不低下头,紧抿着唇将力气都发泄在了牛排上。
无言的餐桌上,刀叉的音色听上去清脆刺耳,终于在吃过饭后,一家之主的黎雅博将弟弟叫到书房,说出了把他从学校叫回来的原因。
他坐在曾是父亲的书房里,坐在曾是父亲的椅子山,告诉弟弟,要送他出国念书。
就像当年父亲对他那样。
我不去!黎雅学说。
可是没用,这是通知,不是询问。
无效的抗议过后,一直以来都对哥哥唯命是从的少年忽然冷笑。
我知道了,你想要把我和方咛分开对不对?
黎雅博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弟弟。
大哥,你嫉妒我和方咛的关系好,只要我在这里,方咛最关心的就是我,所以你要把我赶走,对不对?
黎雅博眉梢一扬,推了推眼镜,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隔书桌望着弟弟。
黎雅学本能地往后仰了仰。
最关心你?男人的语气柔和,雅学,她不过只是把你当儿子或是弟弟那样关心,我为什么要嫉妒?
黎雅学睁大眼,立刻否认:不是,她也最喜欢我的!
男人再次不疾不徐地反问:那么她对你的喜欢,和你对她的是一回事吗?
黎雅学不甘地咬唇。
他知道不是。
那天她反抗得那么厉害,满眼都是对他这种行为的不可置信。
这导致他无法再面对她,而她也不得不回避他。
少年执拗地反驳着:我不管她对我是哪种喜欢,她把我当弟弟还是当儿子都无所谓,总之我跟她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方咛她也不会同意我出国的!
黎雅博蓦地笑了。
他掀起眼皮,往后一仰,悠闲地靠在了椅背上,即使坐着,却仍旧以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书桌对面的弟弟。
在此之前,他在黎雅学面前的形象,一直是一个性格亲切的哥哥,他看黎雅学的目光,也总是温和而仁慈的。
黎雅博轻声说:她不同意有用吗?雅学,你别忘了,这个家现在是我做主。
黎雅学不服气道:可是大哥,你这样勉强方咛有意思吗?方咛她不喜欢你。
黎雅博一时没有说话。
良久后,男人平静地说:我喜欢她就够了。
黎雅学彻底哑口。
在大哥因为bob对从前那个照顾它的佣人格外亲近,而把那个佣人给辞退的时候,他就该想到,大哥并不是一个慷慨的人。
爹地死后,他一人独占了黎氏,到现在,他甚至还要霸占方咛。
可爹地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他也是爹地的儿子。
黎雅学不禁想,如果那天他没有一时冲动对方咛做那种事,会不会大哥就不会赶他出国。
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
他就是要让方咛意识到,他对她的感情早就不一样了。
否则她会一直把他当弟弟看。
可他也不想没有尊严地求大哥不要送他出国。
黎雅学抿唇,没有再反抗,低着头,像一条失落的小狗要离开书房。
在他离开前,黎雅博佯装慈悲地说。
雅学,你可以等新年过完以后再出国,黎雅博温柔地对弟弟说,今年的新年,我们一起过好吗?
而黎雅学脸色苍白,心中只觉得毛骨悚然。
离开了大哥的书房之后,他神色一变,骤然去敲响了方咛的房门。
方咛隔着房门问谁,他说:是我,我有话对你说。
没有应响,黎雅学知道她在警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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