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博轻轻扯唇。
和黎雅学一样,他的语气听上去同样不甘,也同样无奈。
至少你的母亲是个正常人。
黎雅学没有听懂,也没有心思去深究这句话的意思,他颓然地坐在病床上,一直到太阳落山,管家老陈来看他。
雅学少爷是老陈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亲眼见证少爷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孩长成如今高挑英俊的青年,现在黎雅学这副样子,让老陈看了实在心疼。
要是让地下的一明老爷看到,估计只会更心疼。
老陈轻声呼唤着黎雅学的名字。
黎雅学却只说:陈伯,他们要结婚了,大哥他说他要跟方咛结婚。
他苦笑道。
陈伯,他们怎么可以结婚呢?
少爷别担心。
老陈拍着黎雅学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少爷不哭那样。
陈伯会想办法的。
-
黎雅博不在家住的这几天,管家老陈也请假回老家了。
这几天家里冷清清的,佣人们不敢说话,就连bob都不怎么叫了。
方咛让佣人找了宠物医生来给bob检查身体。
医生告诉方咛,bob没有生病,bob只是年纪大了,所以就不怎么叫了。
方咛这才松了口气。
让佣人送医生出门,她蹲下,摸摸bob的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病了。
女人的手很柔软,bob仰起脑袋任由她摸。
其实一开始方咛和bob的关系算不上很好。
那时候黎雅博总喜欢欺负她,她不想跟他偷情,每次都躲闪,他便故意当着bob的面和她亲密。
他还给了一个特别虚伪的理由。
从bob开始习惯。
有次bob甚至跟着黎雅博进了她的卧室,等方咛发现它在床边时,已经来不及开门放它走了。
它就这样蹲在床边看着他们。
它看着方咛被主人,看着她拼命咬唇忍住声音。
然后,它就开始叫了。
汪汪
叫声越来越大。
方咛实在受不了,哀求黎雅博停下。
要不你先放它出去吧,它一直在叫
男人怎么可能听她的。
他哑笑一声,说:不用担心,它就是饿了。
接着他侧头,用白话对bob说:乖,等daddy做埋,就畀你开罐头。(等daddy做完,就给你开罐头)
bob似乎听懂了,真的没再叫了。
它不叫了,方咛的声音便有些盖不住。
黎雅博挑眉一笑,低头吻她,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彻底释放出她的声音。
他贴着她的唇哄道:bb,而家换你叫咗,大声啲,我都畀你开个罐头,嗯?
换你了,大点声,给你也开个罐头。
低哑而荤腥的诱哄让方咛一瞬间涨红了脸。
她反驳道:你才是狗,你才吃狗罐头!
低沉的笑意从喉间溢出,黎雅博顿时笑得更开心了,怎么都停不下来,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跟她解释:bob在做绝育手术之前,我公寓附近那一整条街上的母狗都是它的红颜知己。
他掐掐她的脸。
它可比你这只小狗懂情趣多了。
方咛咬牙切齿,只恨自己现在不能变成一只狗,否则怎么都要把这男人咬出狂犬病来。
后来几次,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黎雅博只能放弃了让bob当观众的想法,每次进房间时,都会特别留意bob有没有跟进来。
因为黎雅博,那段时间,只要对上bob的眼睛,方咛总会觉得心虚。
所以她总是刻意躲着bob。
可bob实在被黎雅博教得太乖了,好像是某个凉爽的秋日,方咛在露天的花园睡午觉,被忽然刮过的北风吹醒。
身体是冷的,唯独脚是暖的。
方咛低头,这才发现原来bob蜷缩睡在她的脚边。
毛绒绒的大尾巴盖着她的脚背。
她的心一瞬间就软了。
黎雅博并不介意她和bob的亲近,他常常因为工作事务不在家,以前都是把bob交给佣人照顾,后来方咛和bob亲近了,这项任务就落到了方咛头上。
每次黎雅博出差,都是方咛最轻松的日子,家里只有她和bob,她会婉拒其他太太们的下午茶邀请,牵着bob去爬山,牵着它去宠物公园认识它的新朋友。
但bob还是最喜欢daddy的,黎雅博一回来,它便立刻抛下她,去黎雅博脚边摇尾巴。
方咛难免有些吃醋,于是在心里悄悄期待着,黎雅博下次什么时候再去出差,最好是去国外,去的越久越好。
这样一回想,好像那几年,也有过开心自在的时候。
以前是盼着黎雅博出差,现在黎雅博明明没去出差,却也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法国人送来婚纱的那天,她气得直接把法国人赶了出去,还在之后给黎雅博打了通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骂他是疯子,她骂他脑子里没有伦理纲常。
她骂他是不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和他是一对无耻的奸夫□□。
她和继子搞在一起,所以她活该一辈子都像只老鼠活在阴沟里,她不想见光,也不想被世人的唾沫淹死。
如果他想被全世界戳着脊梁骨骂,连自己的继母都不放过,麻烦不要拉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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