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却直接从旁边的房间里拉出一把椅子。苏姨看到这一幕, 明显吃了一惊, 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瞪大眼睛看着南清的举动。
"南小姐,您要做什么..." 苏姨话未说完, 南清已经抬起椅子, 毫不犹豫地对着房门的锁砸了下去。沉闷的敲击声在安静的走廊回荡,似乎击碎的不仅仅是门锁, 还有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隔阂。
锁被砸坏了,南清没有任何迟疑地抬腿踹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沈知行真正的卧室。她记忆中的他, 似乎总是住在那间租住的公寓中, 满满的生活气息与他少年的青涩岁月重叠。但眼前这个房间, 沈知行自己的家,却与她记忆中的那个公寓截然不同。
房间宽敞而冷清, 地面洁净得像是没有任何人在此生活过。家具摆设极其简单, 空间虽大, 却显得空荡荡,缺少一丝居住的温度。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 房间内也看不到任何属于沈知行个人的痕迹,仿佛这只是一个暂时借住的地方, 而不是一个长期居所。
然而,在房间的一角,南清的目光却被一个不起眼的更衣柜吸引住了。
那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张泛黄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带着青春的印记,照片中的沈知行和楚喃喃笑容明亮,阳光下的少年时光被定格得那样温馨纯真。旁边还放着一罐拆开的幸运星,那些折叠整齐的纸条上写满了楚喃喃当年对沈知行的纯洁情感——简简单单的“我喜欢你”“希望你天天开心”“永远在一起”等等,每一句都带着无比真挚的爱意。
南清都有些忘了这些幸运星当时被她丢在了哪里。可这些记忆的碎片,被沈知行小心地保存了八年,犹如这些是他心底唯一的温暖。
南清的目光在照片与幸运星间徘徊,心里五味杂陈。她从未料到,沈知行会将这些过往保存得如此妥帖。时间的流逝在他心里没有带走这些回忆,反而将它们更深地刻进了他的生活里。
她环视了一圈房间,却没有看到沈知行的身影。南清的眉头皱得更紧,她快步走向洗手间,推开门后依旧一片空荡。
她的心开始不安地跳动,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了大门紧闭的衣帽间上。那扇门看似平静,但暗藏着某种她无法忽视的气息。南清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发现门没有上锁。
她推开门,房内却漆黑一片,空气中带着一股冷意。她摸索着打开了灯,微弱的光线顿时填满了整个空间。
终于,她在衣帽间的角落看到了沈知行。他坐在地上,双臂紧紧抱着腿,头埋在膝盖间,整个人蜷缩得像个易碎的瓷器,似乎只要稍稍碰触,便会碎裂。
他脸上的表情带着某种深深的脆弱,那双曾经坚定的眼睛此刻被无边的疲惫和痛苦掩盖。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无法触及他。
南清愣了一下,内心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心痛和怜悯。她知道,沈知行的母亲因为心理问题常年住在疗养院,沈知行也曾被医生建议去接受治疗。这一刻的沈知行,不再是那个她熟悉的强大、冷静的男人,而是一个深陷自己内心困境中的人。
南清轻轻呼了一口气,低声问道:“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吗?”
沈知行没有回应。天花板上的灯光太过刺眼,他下意识地将头埋得更深,似乎想要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阴影中。
见状,南清轻轻走到门口,抬手关掉了灯,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中,只有隐约的光线透过窗帘的一角照进来,带着一丝昏暗的宁静。
她走到沈知行面前,缓缓跪坐在地上。黑暗的遮掩下,她小心翼翼地牵起了沈知行的双手,触碰到的皮肤冰冷得让她心头一颤。
“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深的执念?”她轻声问,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无法解开的疑惑。
她不明白,明明八年过去了,久到她自己都快要将那段感情淡忘。为什么沈知行依旧深陷其中?为什么他对她的爱如此深刻,甚至到了一种几乎病态的程度?
沈知行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身体依然僵硬,但他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那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南清倾诉:“……这不是执念。”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似乎每一个字都在撕裂他的心:“喃喃,愧疚和悔恨几乎要把我折磨疯了。”
他在求救。
他的喉结轻微地动了动,呼吸略显急促,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煎熬:“我控制不住地去爱你,但每当我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爱你时,所有我曾经对你做过的那些错事,都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刺穿我的心。”
南清看着眼前的沈知行,那种平日里从未见过的脆弱与痛苦,让她的心揪紧了一下。
“我该怎么办呢,喃喃?”沈知行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无助。
“是不是只有当我睡着了,永远不再醒来,我才能摆脱这种痛苦?”
——
南清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呼吸略显急促,语气却冷静得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决然。“你是想自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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