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里,一直是别人?”
徐日旸扫眼礼物,又问她:“你跟楚杨考一块儿了吗?”
“没。”怎么这个时间,他还在纠结她跟楚杨?
“好几次,我看见你放晚自习跟他一块回去。”
“因为太晚了,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两个人顺路结伴回去正好。”陈句句垂眸,有几次她回过头,也能看见徐日旸总在后方马路的对面看着她。
东西归还,陈句句差不多可以走了,可她脚步停住,没有走。
前三年,尤其是高二开始,高考就是她的重中之重,挤压了她的一切思索,直到它结束后,这两天她才开始认真地思考一些事情。
“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徐日旸问。
“你为我付出很多。比如转学到这里,也很照顾我。”就算这对徐日旸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也不意味着他没有付出,“还有我爸爸的事,也是你帮忙,一直没有好好谢谢你。”
“所以你就是因为你爸爸的事跟我在一起的吧?”
“……”陈句句怔了怔,抬头。
徐日旸看她:“被我说中了。你是个不会拒绝别人的人,连那个出租车司机拉住你的手,你都不会叫。所以我跟你表白的时候,你也没有反抗,对吗?“
陈句句没有回答,稍后她诚实地说:“有一点。”
徐日旸望着她。
其实他是希望她反驳的。
反驳她不是为了报恩才跟他在一起,反驳他不是跟那个司机一样,只是用了强制的手段让她没有反抗而已。
为什么他一直介意楚杨?
为什么那天楚杨说的周心文的时候,他却下意识理解成陈句句。
直到这会儿徐日旸才明白,那是因为自己害怕,当他看到陈句句跟楚杨有说有笑出校门口,她身上还围了楚杨的校服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危机。
那是他第一次没有冲上去,而是跟了他们一路。
陈句句没跟楚杨在一起,不是因为陈句句爱自己,是因为楚杨喜欢周心文。
可陈句句那么好,迟早会被发现的,万一有一天,楚杨喜欢陈句句呢。
他脑海里只听得到陈句句。
他误以为楚杨在宣战,恐惧瞬间以狂妄的姿态展露,自尊不允许他表现出嫉妒和担心,他要立刻打压他,要在陈句句面前无所顾忌地证自己是强势的、碾压的,而楚杨是卑微的、穷弱的、不堪一击的。
可那场战役他却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陈句句说:“我先走了。”
徐日旸说:“你就这样走了,哪怕知道我要出国?”
陈句句回过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希望你能在国外开心。”
徐日旸听见陈句句打开门要出去动静,突然,他转身上前,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压在她身上,开始亲她。
不仅亲她,徐日旸还有一只手伸进她裙子里,就算是傻子,也感受到了危险。
“徐日旸,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在这里就很安全的吗?”
徐日旸停住动作,抬头:“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那你这几年把我当什么,当什么?!”
“我也在谈,我没有骗你。”
“那为什么你从来不在意我,我在你心里还比不过楚杨的一根头发?”
“不是这样的。”徐日旸为什么会这样想。
“那我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想?为什么我只是欺负了一下楚杨,你就能立刻跟我分手?一点留恋都没有。”
那不是只“欺负”了一下。陈句句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如果楚杨不是自己想开了,心理能力承受弱的人,是压根受不住这种嘲讽和讥笑的。
“你还不明白问题在哪吗?”
“问题在哪?”徐日旸笑,“你又明白问题在哪吗?”
“……”
陈句句本来是可以推开徐日旸的,可这瞬间她没动,因为她看到他眼尾泛红了。
“陈句句,你爱我吗?”他问。
她偏着头,感受到身上的压力,第一次听到一个男生用沙哑的声音问她。
“你爱我吗?”
……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陈句句坐起身拉下裙子,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反抗了还是没反抗。但是她有疼痛感,这股疼痛感是t跟徐日旸那句话一起进入她心里的。以至于她都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痛。
徐日旸没说话。
陈句句说:“之前你没让我爸爸坐牢,所以这次我也就当,没发生过。”
她起身离开。
徐日旸坐在沙发上独自坐到黄昏。
在徐家园的时候,跟陈句句一块儿钓鱼,她仰起头看月亮,脸上漾起微笑说:“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
那时,他想保护她。
于是把她的微信昵称设成了小神仙。
希望她永远能有这种微笑。
徐日旸走到陈句句送回来的礼物前,伸手贴在冰凉的礼物盒上——
这辈子她是不是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夏天傍晚时分,一瞬间,房屋倏然暗了下来。
像那句歌词所说:
遗憾无法说。惊觉心一缩。
第49章 余烬重燃(1)
#余烬重燃(1)
车窗玻璃晕出光影。
秋高气爽, 中午太阳烘烤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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