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很苦恼,觉得你是骗朕。”
耿舒宁略心虚一瞬,倒是不傻。
“不……”胤禛轻笑,“是气你辜负朕待你的好,直到南下路上有人送女子到朕跟前儿,与你很像,朕终于有了发泄的人选。”
耿舒宁越听,身体越僵硬,听到这替身文学,不打算听下去,伸手去掰胤禛的大手,她觉得恶心。
但胤禛却拥得更紧,无奈叹息,“你听朕说完。”
耿舒宁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听着。
“人是苏培盛发现的,送到朕的床上,朕一开始还以为是你,待发现是当地官员送上来讨好的瘦马,朕将人撵出去了。”
叫人都滚出去后,他就吐了,吐到了窗外也没叫人发现。
只是当时在船上,竟变成了晕船症状,一直恶心着,想到那瘦马躺过他的床,连觉都睡不好,换了卧房也是无用。
胤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恶心。
情不知所以起,思念是在他还没察觉的时候一点点加深的,他开始反复回忆起耿舒宁说过的话。
他的欲望,因她而起,却用在了其他人身上。
一如苏培盛觉得,他的恼,他的欲,也可以用在跟耿舒宁相似的女子身上,省得总惦记着。
可那狗奴才忘了,他有洁癖,更厌恶小脚,起先只是恶心苏培盛选了个不合适的人。
渐渐地,他梦里开始出现耿舒宁。
不再是洗寝衣的梦,而是……耿舒宁带着对他的情意,没能逃出那夜的破阁子,在旁的男人身下绽放。
甚至她出了宫后,将旁人当作他,被翻红浪……一想到这些场景,他就恨不能钻到梦里将那些男人碎尸万段。
出于男人的劣根性也好,占有欲也罢,他知道这小狐狸与他多像,突然就明白了她用那样的方式,一定要出宫的缘由。
“朕发现,自己钻了牛角尖,下雪就是没有声儿。”胤禛偏过头,眸光深沉看着耿舒宁的侧脸。
“一如你对朕的情意,也如……朕对你的情意,无声无息就能覆盖住天地,叫人看不清自己。”
耿舒宁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要不是知道自己的‘爱’是假的,她真信了自己的胡说八道有那么多深意。
就像作者看到别人解析自己的文章一样,就有种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荒谬。
胤禛发现了她的不自在,眼底闪过一丝笃定的笑意,吻轻轻落在耿舒宁发髻的绒花上。
“怪朕不好,是朕明白得太晚了,叫你如鲠在喉,叫你一次次伤心,原谅朕一回可好?”
耿舒宁鼻尖微微发酸,不管这道歉是真是假,真的让她有点意外。
所谓情意虽是假的,但上辈子那么多年的偶像光环不假,这辈子发现穿越到偶像身边,彷徨中生出的安定和锚点不假。
她对这狗东西是有过期待的,很微弱,关风月,她想过妥协,想过留下。
可惜风月太轻,全都随风散了。
见耿舒宁始终不肯说话,胤禛用巧劲儿叫她转过来,躬下身,额头抵着她的,以示弱的方式与她对视,给出最动人心的情话。
“不只你心悦我,我也心悦你,发现这件事后,实在太过欢喜,我才会走神受伤。”
耿舒宁被紧紧揽住的身体渐渐发软,只唇角弧度僵硬。
“怪我咯?”
胤禛笑了,“不,朕只想让你知道,你曾经所求,是回报你同等的感情,朕可以做到。”
“你想出宫,朕不拦着,独宠你一人,需要时间。”
“你想要的,朕早晚都能给你,你大可以在朕身边一直做女官,看朕是否会完成对你的承诺。”
发现拥在身前的娇娇儿身子越来越软,胤禛轻咽了下喉结,目光灼热到几乎无法止乎于礼。
他没忍住,低头亲下去。
耿舒宁不自在地偏开头,轻轻推他,吻落在耿舒宁的脸上。
看着这小狐狸瞬间起了红霞的脸蛋,胤禛声音愈发低哑。
“宁儿,答应朕,等等朕可好?”
耿舒宁滚烫着脸颊低头,贝齿咬着唇瓣,到底还是推他,声音藏不住地赧然。
“您叫我想想,我先伺候您歇下吧。”
说罢,她不给胤禛拒绝的机会,拉着胤禛去龙床前,只露出个头顶替他宽衣,将人推着躺下,放下了明黄幔帐。
胤禛始终带着浅笑,在幔帐放下后,笑容渐渐加深,透过胸腔带动出了得意和愉悦。
“别叫朕等太久。”
耿舒宁将温茶放在床凳上,闻言顿了下,倒退几步,蹲安。
她告退的声音里没了羞涩,倒像在武陵春色旁边那座阁子里,胤禛曾经对她说话时的嘲讽。
“万岁爷……皇上,下回您再想忽悠舒宁的时候,切记别太温柔,还是您的刻薄和冷脸更叫人习惯。”
胤禛脸上的笑倏然消失。
“您越温柔,只会叫人越警惕,想来以您今晚这劲头,怕是挖了不小的坑想叫人钻。”
胤禛慢吞吞起身,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扔下一句话。
“舒宁一万个愿意等等万岁爷,等着您早日恢复正常。”
胤禛:“……”
第49章
大清以孝治国,胤禛算着时间,在太后的千秋节之前三日回来的。
回来之前,他令人秘密给太后送了请罪折子,暗示了回宫后会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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