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把乌拉那拉家那父子俩放出来了,看样子有人不愿意退,胤禛才会拿乌国公府拱火。
京城各家的格局大多还是他在位时的老样子,这些家族在朝堂上盘根错节,姻亲不少,不好压制。
老四这回要洗牌换上自己的人,得有个由头。
耿舒宁若有所思,立马接上问题:“乌国公和星德从宗人府出来了?”
如果乌国公府没有动作,这会子功夫,不会有人为乌拉那拉氏发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乌国公府说不准拿了什么跟其他人交换利益。
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废后对皇上和宫廷的了解,还有藏在暗处没叫人抓出来的暗桩。
京中恨不能将水搅得更混的,多得是。
皇上频频召内大臣御书房觐见,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翻过年皇上要有大动作,谁也不愿将攥在手里的富贵交出去。
耿舒宁笃定问:“后宫有什么动静?”
巧荷暗自钦佩地看了眼自家主子,点头。
“太后娘娘在慈宁宫接见命妇,有人为废后说话,太后念着废后潜邸时候的孝顺,叫人去景阳宫探望。”
“乌雅家的格格还有马佳氏的格格去了景阳宫后,竟扶着废后去了御花园,碰上了御驾。”
“两位格格……哭得可怜,说愿意照顾废后,闹出了点子动静。”
她小心翼翼偷看主子,实则林主事传过来的消息说,太后那侄女还为废后求情了。
口口声声喊着表哥,拿早年间的慧妃说话,说什么废后罪不至死,也是个可怜人。
也不耽误乌雅格格哭到没力气,差点摔皇上怀里去。
待得废后晕过去,大冷的天儿也不提送废后回去,和马佳格格提前给废后哭了一场丧,哭得好些宫人都出来看。
巧荷都不敢仔细说,怕脏了主子的耳朵。
乌雅格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良善,又跟皇上情分不一般,拿废后做筏子,想做下一个佟氏呢。
康熙也猜出乌雅氏和马佳氏的打算。
乌雅家自德妃成了太后就一直很能蹦跶。
而马佳氏……他眸光微暗,马佳氏自老三消沉下去后,又惦记上老四的子嗣了。
他兴致盎然看向耿舒宁,“要是你做了皇后,可会如此善待后宫妃嫔?”
想要做皇后,贤惠大度是明面上必不可少,平衡这些家族也得手拿把掐,萝卜和大棒得给对时候。
乌拉那拉氏虽然被废,能跟着两人出来,甚至不惜拿自己做筏子抬举乌雅氏和马佳氏,在这方面倒还算有本事。
耿舒宁冲他微微一笑,“我是什么性子,您老人家不是一眼就看透了?”
她收下康熙给的糖衣后,冲到前殿来捧老爷子臭脚,就露出了几分自己的本性。
土著姑奶奶的本事她一概没有,了解可以,加入不可能。
她自有一套逻辑体系,不听话打到听话,不好用就换好用的,有钩心斗角的功夫,不如多做点实事儿。
她不否认钩心斗角的作用,只是她永远做不了一个合格的政客,也不想做。
康熙也看出来了,因此放心了许多。
后宫女子有才能不要紧,只要不插手朝政,康熙比寻常帝王的接纳能力还要高一些。
他似笑非笑拿棋子点耿舒宁:“你给朕看的那幼小中学堂的建议,女学的先生,是打算叫后宫妃嫔来当?”
虽然没明写,可里头全是对宫妃的教学安排,康熙一想就明白了。
这是准备把学堂,当作老四后宅的养老之地,跟家庙一般,却不让人闲着。
怕是耗子路过,她都得盘剥二两油出来。
且不提规矩,妃嫔们背后的家族也不会同意。
“你也不怕老四知道了,给你立规矩。”康熙想到自家儿子那张黑脸,甚至都不想训斥耿舒宁天真了。
他只暗暗笑得戏谑,等着她摔跟头,自然就知道疼。
耿舒宁微微挑眉,谁给谁立规矩,可真不一定。
但有些话跟蓝盆友说行,跟康师傅说是找死呢。
建议书给老爷子看,是为叫他知道有这么回事,有个心理准备,别气出个好歹来。
耿舒宁按下搞事的兴奋劲儿,回忆康熙跟她说过京城的局势,明白了宫中闹剧的关键。
“这两家是叫人撺掇着,做了出头鸟……太后又跟万岁爷不对付了?”
巧荷冲主子眨眨眼,“万岁爷下旨封董鄂增寿为辅国公,接替乌国公内大臣和云骑尉之职,年后赴任山西巡抚。”
“万岁爷还下旨,令一等公鄂伦岱接替索绰罗氏侍卫内大臣的职务,归属步兵衙门管辖。”
“一等公之庶弟法海大人,由兵部笔帖式晋侍郎职,替了乌国公府世子的官位。”
“乌雅家的大爷,太后娘娘的弟弟白启想随年大人去山西,皇上没准。”
“乌雅家二爷秋末的时候,走了马佳氏大爷和定流哈氏的路子,想进步兵衙门做骑都尉……没成。”
太后娘家虽也是一等公,可这种洗牌的时候,皇上丝毫没有惦念外家。
他甚至提拔跟太后格外不对付的佟佳氏,这叫太后的气儿很难顺得起来。
*
耿舒宁喝着太皇太后令人送过来的燕窝羹,沉默思考。
诚郡王绝嗣,立住的儿子只有三个。
嫡子弘晟身子骨不好,庶子弘曦和弘景都是妾室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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