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的亲事屡遭打击,人已经有点疯疯癫癫的了,所以老太太才想到要毒哑她。
而沈家也明确表示不挑,能冲喜就行。
索绰罗氏下不去手,便偷偷将舒兰送去了冯明知的住处,反手给冯明知下药,将生米煮成熟饭。
还将此事透露给沈家,逼沈家放手。
沈家哪里是好惹的,转头把丑事传扬出去,还带人到乌拉那拉家闹,逼着乌拉那拉家将淫.妇沉塘。
哪怕乌拉那拉家将沈家的聘礼退回,沈家也不肯罢手。
若不是姜舒月回门,沈家还要上门来闹,今日恐怕就是舒兰和冯明知的死期。
姜舒月听完打了一个抖,下意识看向大堂姐,只见大堂姐也是满脸问号,明显被蒙在鼓里。
手很快被祖母握住,听祖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好孩子,不与你相干,乖乖跟着姑爷回去,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四爷肯护着舒月,就没人敢拿这事说嘴。
“一个房头的亲姐妹,妹妹做下这样的丑事,怎么可能不连累姐姐?”觉罗氏的脸色比老太太还难看,“不光是姑奶奶要被人说嘴,乌拉那拉家全族的姑娘都得跟着吃挂落。”
她的舒心也在劫难逃。
此时站在姜舒月身后的冯巧儿哭出了声,哥哥再糊涂,那也是她一奶同胞的亲哥哥。
姜舒月心跳如擂鼓,她对舒兰没什么感情,也不怕被牵连,可这事牵扯到了冯明知,她必须得管。
不仅仅是冯明知,就连大堂姐的闺誉也会受损,影响将来结亲。
索绰罗氏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将事闹得这样大。
姜舒月不想遂了对方的心愿:“祖母,这事我管不了,只能求四爷帮忙。但我有个条件。”
说着看向索绰罗氏:“阿玛必须休妻,且阿玛名下只能有我一个女儿。”
也就是说,被休弃的不止有索绰罗氏,还有她的一双儿女。
索绰罗氏想到自己会因此被休,却万万没想到姜舒月敢动她的一双儿女。
给冯明知下药之前,她已经给自己想好退路。即便被休弃,还有一双儿女在,往后的日子总不会过得太差。
至于诺穆齐,和乌拉那拉家长房大福晋这个虚名,她早就厌倦了。
不要也罢。
现在什么情况,二姑奶奶果然中计要出手管了,条件却是她和她的一双儿女。
不,女儿已经毁了,不能再毁了儿子。
无数念头在脑中盘旋,最后化为一道声音:“富兴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连累他!二姑奶奶气不过,就让大爷休了我吧,我给二姑奶奶赔罪!”
说完跪下磕头,磕得砰砰直响,边磕边说:“沈家那边的事,我去摆平,只求姑爷帮忙善后!”
因为舒兰的事,索绰罗氏肚里的孩子流产,儿子便是她最后的指望。
沈家那边要如何了局,姜舒月已经猜到了,但这是索绰罗氏的选择,也是舒兰自作孽,她压根儿不想过问。
饶是如此,四爷到后院来接她的时候,姜舒月腿都是软的。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四爷快步走到她身边,眼风扫过厅堂里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不断磕头的索绰罗氏身上。
他问老太太:“她怎么在这儿?”
老太太难堪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见觉罗氏铁青着脸不接话,只得厚着老脸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四爷听完也不理人,只牵起姜舒月的手说:“走,时辰到了,咱们得回了。”
姜舒月看了一眼还在磕头的索绰罗氏,轻轻点头,由四爷牵着走出垂花门,然后被抱上马车。
来的时候,姜舒月坐车,四爷骑马。回去时,四爷改坐马车。
“这事难办吗?”才成亲,就找了这么大一个晦气,姜舒月真的很抱歉。
她伸手比了一个七:“第七次,我记着呢。”
四爷气笑了,抬手捏捏她脸蛋:“放心,我也记着呢,要还。”
就是答应了。
姜舒月这才放下心,偏头靠在他肩膀上,想说两句好话哄人来着,结果还没想好说什么就被马车晃悠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她已经在四爷怀里了,赶紧支棱起来下车。
下车之后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田庄,熟悉的炊烟,和熟悉的村民们。
嗅着饭菜香,姜舒月惬意地感叹:“还是这里最舒服。”
嫁给四爷之后,姜舒月把雾隐山田庄的小院交给了左家人打理,并且将此处做成了一个类似礼堂性质的地方,村里开会或者婚丧嫁娶都可以在这里摆席。
望着小院方向的炊烟,姜舒月转头对四爷道:“看来今天村里有事。”
四爷点头:“是左庄头的儿子成亲。”
姜舒月睁大眼睛,她没接到任何消息,就很突然。
后边冯巧儿和左小丫同款惊讶,冯巧儿几人已经在恭喜左小丫了,左小丫眼中黯然了一下,又重新亮起来。
此时临近晌午,正是婚宴开席的时候,村边没什么人。
走到田家附近,看见田武老娘带着孙子孙女正在锁门,大约也是要去喝喜酒的。姜舒月走过去与老人家打招呼:“大娘,您能下地走路了?”
记得刚穿来那会儿,田武老娘瘫在炕上已经好几年了。
田武老娘回头,眯起眼打量姜舒月,半晌才“哎哎哎”地叫起来:“东家,是东家回来了?东家回来看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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