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灵栖微微弯下腰,笑意盈盈:“既然落到了本宫的手里,本宫便是你唯一的主子,齐少卿同你再无任何关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吗!”
齐朔被人按着跪坐于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却根本挣不开,只能默默忍受屈辱。
齐聿白脸色沉了下来。
殷灵栖当着他的面,调教他的心腹,显然是在杀鸡儆猴,借机羞辱他。
齐聿白愤懑闭上眼,胸腔一团烈火熊熊燃烧,几欲将他的理智焚为灰烬。
他明知今日是场鸿门宴,明知未婚妻有意让他难堪,可是为了阿妩又不得不来。
“看本公主这记性,一时竟把长公子的事给忘了。”
少女捂住脸颊,懊悔地咬住下唇,情态娇憨可爱。
“让长公子久等了,趁着齐妃娘娘也在,快,快把人带上来。”
阿妩被人架住手臂,拖上正殿。
她眼眶红红,一见着齐聿白,声泪俱下:“公子啊……”
齐聿白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齐妃忙着照看二皇子的伤势,正一头乱绪,忽然见到一女子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扑到齐聿白身上。
小公主就在一旁捧着脸颊看戏。
“这又是闹哪一出!”齐妃再气恼殷灵栖,可为了皇族与齐氏联姻的那桩婚约,她也要护住齐氏的脸面。
“这话,娘娘应当问长公子。人是他藏起来的,花楼藏娇,连本宫也是今日才见到面呢。”
齐聿白推开阿妩,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说服殷灵栖:
“今日公主执意当众买一青楼女子,此事闹得轰轰烈烈,若是传扬开来,有损公主声誉。若是事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不知情之人传谣公主有……有隐秘的癖好,只怕会连累皇室……”
“此言差矣。”殷灵栖突然打断他:“怎么能算谣传呢,本宫的确有异于常人的癖好。”
她命人按住阿妩,抬指勾起女子尖尖下颌,指甲怜爱地划过女子脸颊,饶有兴致欣赏。
她竟然真的敢……
齐聿白目光都碎了,震撼得无以言表。
“公主!”
“你在发抖,慌什么,你怕本宫会吃了你?”小公主根本不理会他,只将全部注意凝聚于阿妩身上。
“本宫的喜好不为人知,你想听吗?说与你听呀。”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着阿妩白净的皮肤:“听闻前朝有种玩法,这等细嫩的皮,薄而清透,剥下来做美人灯极好,夜晚一闪一闪的,定然很美。”
阿妩吓得一激灵,全身瞬间僵住了,她停止哭泣,牙关不停打着颤。
殷灵栖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动作温柔:“眼睛生得也不错,齐少卿这么喜欢你,便取下来赠予齐少卿吧。”
齐聿白惊惧之下一口气扼住喉咙,不敢置信地盯着小公主。
她明明在笑,齐聿白却被她柔和的口吻刺得如坠冰窟。
殷灵栖仍在继续,她轻轻牵起了女子的手,叹道:“好美的一双手,纤细秀美,柔若无骨,不如这样吧,一根一根折断,做成乐器演奏,啊,那应当是极美妙的乐声……”
少女闭上眼,唇角微微扬起笑意,似是沉醉在悦耳动听的乐声中。
阿妩拼命摇着头,终于精神崩溃,吓得两眼一翻,朝齐聿白怀里昏厥过去。
她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计划好的呢。
“咦?姐姐怎么晕倒啦?”殷灵栖蹙了蹙眉。
齐聿白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情绪,一把抱住女子绵软的身体:“阿妩!阿妩你醒醒!”
好生拙劣的演技。
殷灵栖打了个响指,宫女心下了然,端起一盆冷水朝阿妩泼头浇下。
齐聿白抱着她,也受到了牵累,半身被冷水浸透,抬头怒斥殷灵栖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殷灵栖无心理睬他,只是漫不经心吩咐宫人道:“再不醒,就再泼,直到她肯醒过来为止。”
冬月里寒风凛冽,冰冷潮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经冷风一吹,阿妩被冻得浑身剧烈颤抖,她再也装不下去,迫不得己只能放弃演戏,狼狈地爬起来:“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齐聿白怔愣在原地,感觉自己快被折磨疯了。
“饶命?这事儿本宫听齐妃娘娘的。”
殷灵栖突然话锋一转,将这事儿拋到齐妃手里。
坦白讲,她根本没兴趣为了男人和别的女子争风吃醋。
之所以揪住阿妩的把柄不放,是因为直觉告诉她,这名女子可不简单。
想想前世,齐氏上下如此看中这桩婚约,而能让齐妃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在婚约履行之前点头,帮着齐聿白与阿妩打掩护,背后必有其他其他缘由。
果然,齐妃刚一接手这件事,齐聿白便脸色剧变。
“姑母,阿妩无辜!侄儿请姑母开恩!”
“无辜?”殷灵栖牵起阿妩的手,“满庭芳的鸨母说你是烧火丫头,可这双手细皮嫩肉的,哪里看得出半分做粗活的痕迹,齐聿白没少在你身上花心思吧?”
齐聿白气息蓦地一窒,惊惧一寸一寸爬上他的脊背。
殷灵栖挑起女子的脸蛋,忽然笑了:“有意思,若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看久了这张脸上倒有本宫的两分影子。”
“昭懿公主究竟想怎样!”齐聿白濒临崩溃,手心冰冷。
“看齐妃娘娘的意思咯,我听娘娘的。”殷灵栖笑吟吟望着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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