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夜间负责听墙角的伙计。
“这……”
廖二娘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殷灵栖披衣下了榻,神色紧张。
她看了萧云铮一眼:“会不会是夜间……”
萧云铮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
“一大早的,发生了何事?”殷珩、别枝寒也纷纷被惊动,从各自房中出来。
殷珩打开门,伸了个懒腰,一眼便看见那坐在血泊里的人,神色一惊,快步走上前来。
“都别慌,在下仵作出身,略懂几分道理,容我一看。”
殷珩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具,揭开那人一片血淋淋的衣衫。
皮肤上赫然出现青紫色爪印。
“爪印。”殷灵栖拽了拽萧云铮的袖子:“你看像不像夜间映在门扇上的影子?”
萧云铮不言,若有所思。
“身上有爪痕,被伤处微有啮损黑痕,四畔青肿【1】。死者生前被重物击打过,根据伤痕判断,似是……野兽拍击啃噬致死?”
殷珩站起身,自己都觉得粗略验出的结果荒谬。
通往顶楼的楼梯窄小,如此体积庞大的野兽如何能攀爬而上?况且,他们都住在这一层,这般大的动静,夜间怎会无所察觉?
他刚一抬眸,便接收到别枝寒富有深意的目光。
“对了,小七,你们二人住在此间,夜里可有……”
殷珩转身一望,看到披着衣睡眼惺忪的小公主,话音一滞。
他褪下手套,拿扇子敲了下萧云铮的肩:“你小子!这是我们家看着长大的白菜,等我回去再和你算账。”
萧云铮淡淡扫了他一眼。
殷珩顿时不吱声了。
“夜间确有一道古怪的动静,有人重重叩门,问他是谁却也不答,起身看去时,只见门上映着狰狞兽爪。”
“几时发生的事?”别枝寒问。
“丑时初。”殷灵栖道。
“这便奇了,那时确有听到动静,你看到影子了吗?”别枝寒望向殷珩。
殷珩摇头:“并未看见什么兽影。”
四人间无声示意,眼神递回至殷灵栖这边,她冷笑一下,开始酝酿情绪。
“好可怕呀。”眼泪唰的涌出来,少女委委屈屈:“我害怕妖怪,我想回家——”
她抹着眼泪,哭得抽抽噎噎,哭着哭着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别枝寒抱住人,揉了揉脑袋安抚:“我们妹妹年纪小,从小就受不得惊吓,见谅。”
“理解,奴家理解。”廖二娘扶着墙,踉跄起身,“奴家也是被这骇人的场面吓了一跳。”
“既如此,今日我们便先回去了,择日再回来游玩。”别枝寒同她攀谈。
廖二娘点点头,歉疚道:“招待不周,让贵客们受惊了。”
一行人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开。
殷珩忽然察觉有人跟着自己。
他打开房门,门前站着楼内一个伙计,心事重重的。
“你……你会验尸?”
殷珩微微颔首:“有事找我?”
“我、我能进来说话么?”
殷珩执扇,做出个“请”的动作。
那人转身关上门,交待道:“不瞒你说,近来极乐楼内已经不知出了多少件怪事了。”
殷珩眉头一紧:“请细说。”
“极乐楼内来寻欢作乐的富贵人士不少,如你们同伴那样,背着家人来偷情的也有。只是近来,频频有住客莫名失踪,人间蒸发了似的,自厢房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忽的支支吾吾起来。
“有话但说无妨。”殷珩道。
那人垂着头,声音极低:“昨夜丑时,我起身去到院中帮柴房收拾次日用的柴火,看见、看见廖二娘的身影经过顶楼,她是司酒娘子,那个时候,她本应歇下了,却无端趁夜跑了出来。”
“你怀疑是廖二娘子杀害了那名伙计?”
“不!不!”那人慌忙否认:“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条线索,我没看见她杀人,你们不能污蔑她。”
殷珩眯起瑞凤眼,摇着折扇:“那你为何要同我交代。”
“我们这些人同鬼市定下了终身契约,这辈子不能再回到地上。你会验尸,你是仵作,仵作通常与衙门有往来,我是希望你回到地上之后,能帮忙传递消息查出真相。”
他垂下头:“我、我心悦廖二娘子,我不希望她出事。”
“原来如此,兄弟一片痴心,在下佩服。”殷珩庄重地点了点头,应允他的要求。
那伙计起身道了谢,便匆匆出去忙活了。
殷珩收拾完毕,去敲响别枝寒住的那间厢房。
“姑娘方才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跟我过来。”别枝寒带着他站在殷灵栖住的那间房门前。
“拿着这片水镜,从这儿往对面看,你能看到什么。”
殷珩接过那片凹凸不平的透明镜片,放在眼前——
狰狞的兽雕张牙舞爪突然闯入视线。
“啊!!”
殷珩捂着胸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也看到了吧。”别枝寒收回镜片,“明明同住一层楼,之所以只有小七这间厢房能够看见午夜的兽影,是有人利用镜面成像,放大了对面悬挂的木雕。”
萧云铮打开房门:“都收拾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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