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围堵住洞-穴入口的老藤被炸开。
别枝寒十指交叠变换,闭目念诵着,将蛊虫召集回来。
“昭懿!”
“别枝寒!”
入口终于见了光,外面传来焦急的呼声。
萧云铮飞檐走壁,穿过石洞直接自数丈高空跃下。
殷珩紧随其后,落地时,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这…这么惨……”
他指着浑身浸满鲜血,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外伤,没死。”殷灵栖淡淡道。
“哎呦,你说你没事惹她做什么,这不是找死么。”殷珩摆摆手,示意侍卫将地上那昏迷的男人拷起来拖走。
“没事吧。”萧云铮走到她面前。
殷灵栖摇摇头,掀开衣袖,纤细的手腕上紫痕斑斑。
“伤得这么严重。”萧云铮心底一紧,情不自禁捉住了她的手腕。
“没事,皮肉伤。”她不在乎地道。
“过来。”萧云铮攥住她手不放。
“嘶。”殷灵栖皱眉,“你碰到伤口了。”
萧云铮松开手,又重新轻轻握住。
“过来,给你上药。”
“你怎么样。”殷珩紧张问道。
“我无碍,那个人方才驱动藤蔓,想要勒死公主。”别枝寒十指屈起,收回了蛊母。
***
萧云铮带着她从通往鬼市的出口出来,回到了极乐楼的厢房治伤。
殷灵栖颈上,手腕,还有身上被藤蔓勒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觉得这没什么。
上一世濒死前,她在逃亡的途中给殷承恪写过绝笔书。
从前的小公主很怕疼,但那个时候,她毫不犹豫咬破了指尖。十指连心,痛得她心尖颤抖也顾不得,只是急着挤出鲜血在布帛上留字。
殷灵栖本来不想哭的,指尖血滴下的一瞬间,眼眶一酸,眼泪便止不住落下来了。泪水砸在布帛上,将血字晕湿一朵朵血花。
指尖的血很快凝固了,她便不得不忍着痛再将伤口咬开,如此反复,直至最后一笔完成,她抬起手,十指皆是血肉模糊。
前世钻心的疼痛铭刻入骨,殷灵栖在藤蔓勒伤的手腕上敷着药,恨意与委屈袭上心头,一时不察,她将伤药发泄似的重重碾在伤处,加深了青紫伤痕的色泽。
“你做什么!”
萧云铮攥住她的手。
殷灵栖闭上眼,眼角滑下一道泪痕。
第79章 他心疼(一更)
殷灵栖闭上眼睛,泛红的眼眶透出一股破碎感。她一脸倔强,唇色紧咬至泛白,眼睫颤了颤,一滴清泪滚落下来。
萧云铮一怔。
公主很少在人前露出这般脆弱又不甘的模样。
直觉告诉他,殷灵栖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心脏倏的揪紧。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想轻轻擦拭掉殷灵栖面上的泪,手伸至她脸侧,萧云铮忽的回过神,那只略显冒犯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想触碰又不敢贸然触碰。
怔愣间,一滴泪自眼睫滑落至他手上,沿着手指缓缓滑落。
萧云铮眉心顿时皱了起来。
他……心疼。
殷灵栖睁开眼,泪湿的眸子里已然恢复了平静,她不喜欢沉溺在悲伤中,那是件浪费时间且毫无意义的事,往事暗沉不可追,于她而言,重要的是如何开启新生。
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抬眼,却发觉萧云铮正注视着她。
死对头的眼神同少了平日里针锋相对的劲儿,也没有那些晦暗不明的试探意味。
殷灵栖蹙了蹙眉。
她从中读出了别的情绪。
她捏着药瓶在萧云铮眼前晃了晃,抛过去:“药上好了,还给你。”
他伸手接过,却未收回手。
“把手给我。”萧云铮道。
“做什么?”殷灵栖收拾好了衣裳,准备离开。
萧云铮忽然攥住她的手,摘下佩戴颈间的狼牙玉坠,塞到她手心。
玉出昆仑,这是当年北疆之战中萧云铮得到的战利品。
少年将领意气风发,十七岁一战成名,将雄据北境地盘长达六十载的大辽铁骑一路击杀至昆仑以北。
以虎师为首,大辽三大主力军队俯首投降。战利品有两件,一件是大可汗的头颅,另一件,便是被视作大辽圣物,供奉在长生天之下的狼牙玉坠,这象征着他们最崇高的信仰。
“给我这个做什么?”殷灵栖自然也认得出玉坠的意义。
“你留着,以后自然会有它的用处。”萧云铮将她手心合拢,推了回去。
“至少,我不希望再看到你陷入如今日这般危险的境地了。”
他顿了顿,欲盖弥彰解释道:“我们是合作关系。”
殷灵栖打量着他,眨了眨眼睛。
唉,这人,一旦口是心非就会红了耳廓。
“该回去了,昭懿公主于大朝宴上被毒杀一事,总要有人给出个交待。”萧云铮站起身。
殷灵栖点点头:“是,这是个栽赃嫁祸的好机会,就看谁先按捺不住,借着这件事的名义铲除异己了。”
“大辽按捺不住,先有动作了。”萧云铮道,“京城传来消息,特穆尔抓了代钦麾下鹰师的人去邀罪。”
“此地无银三百两,特穆尔这么做,我反倒要怀疑他的心思了。”
殷灵栖侃侃道来:“万国驿馆失事的那盏琉璃灯,系辽人授意工匠伪做。若此事背后由辽人主使,那么便说明齐氏、方氏已同大辽勾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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