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欢做交易,你能和齐五合作,为什么不能和我合作?”
“筹码呢?条件呢?”殷灵栖问。
“我能帮公主得到想要的一切。”
殷灵栖笑了笑:“礼尚往来,殿下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萧云铮垂眸直直望着她,深邃的眸底涌出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他那眼神分明什么都没说,但用意已然明了。
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
殷灵栖读懂了,但她是心地顽劣的无情道集大成者,致力于破坏风花雪月。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小公主摊开手,诚实道。
萧云铮并不受挫,问:“待会儿还要见什么人吗。”
“嗯。”殷灵栖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唇上遽然一痛,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殷灵栖抬指擦了下唇瓣,发觉被咬出了血。联想到上一句话,她知道萧云铮是故意的。
“咬得这么凶,你属犭……”
话没说完,锁_骨一凉,那枚被殷灵栖扔到水底避火的玉坠又戴回了她颈上。
“能找回来,就别再不小心弄丢了。”
萧云铮同她说,又似添了一层含义,在对自己说。
“我决定的事,一向势在必得。”他眼神透着强势的侵略性,目光掠过她的脸颊,停在唇上。
“万一在我这儿栽了跟头呢?”殷灵栖插科打诨。
萧云铮眉峰一挑,反问她:“你敢不敢和我赌?”
殷灵栖不作声了。
“我有的是耐心。”他看向殷灵栖的眼神冷静又疯狂。
殷灵栖蹭了蹭唇瓣上的血珠,致力于拆台:“真的吗,那你这是在急什么?”
萧云铮薄唇紧抿,静了一瞬。
他俯下身靠近,眸色愈暗:“我也不是次次都有耐心。”
他掌住殷灵栖的后脑,在她唇上恨恨地咬了一口。
“总有一天,看见我被你彻底逼疯,你就高兴了。”
第117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
得益于室内助眠的安神香被人动了手脚,齐聿白夜间根本睡不踏实。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养病期间睡也睡不好,神思萎靡,齐聿白整日里恍恍惚惚的,有心处理公务,却无力撑起精神,不消两刻钟便会头晕眼花。
家族事务迫不得已都推给了齐五打理。
郎中近日来得频繁,说长公子癔症愈发严重了。
以至于齐聿白自个儿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譬如他梦中真真切切看到,自己挽弓搭箭,射死了逃婚途中的昭懿公主,醒来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长兄是又梦魇了么?”齐五安安静静地坐在外间等候多时,听见动静,便起身过来查看。
“看来医馆开的药并无什么良效,长兄不若再换个郎中来诊脉?”
齐五扶着他自榻上坐起来,一松手,发觉长兄背上被冷汗浸透。
齐聿白披衣,摇了摇头:“身体倒是不似从前那般虚弱,只是忧思过重,睡不踏实在所难免。”
“长兄还惦念着公主?”齐五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斯人已逝,长兄节哀。”
齐聿白沉默许久,忽然问他:“子授,你相信人真的会有前世今生么?”
“兄长何出此言。”齐五不明所以。
“没什么,或许是我病久了,会胡思乱想了。”齐聿白抵着鬓角,疲倦地按了按。
昭懿啊昭懿,生前同他作对,身殒后还能扰得他不得安宁。
齐聿白闭目缓了缓愁思,抬起头,问:“子授今日过来见为兄,有何要事?”
齐五欲言又止,面露为难。
齐聿白脸色沉了下来:“说。”
“朝中上任的家族子弟,被二殿下撤去了好些,都换成了王府亲信。”
齐聿白神色一紧:“殷承恪这是什么意思。”
齐五摇头,为难道:“我手下有几支商队,岁末要回京做买卖,遣人去求见二殿下,想要户部行个方便,却都被殿下打发人驳了回来。”
齐五看着长兄愈发凝重的面色,小心翼翼道:“兄长,你说,二殿下是否在嫌弃侯府式微?先前出了不少事,齐氏一门名声跌宕,二殿下担心圣上迁怒于他,便想撇清干系,悄悄地将侯府给踹了呀。”
“不许胡说。”齐聿白冷声训诫他:“齐氏是殿下的母族,血脉相连,往日侯府帮扶他许多,殿下断无过河拆桥之理!”
“长兄教训的是,愚弟受教。”齐五谦卑领受,“既是血脉相连的亲族,想来殿下亦不会薄待了侯府,朝中事宜兴许只是正常的官员升迁变动罢了。”
无心插柳。
齐聿白目光微微一动。
齐五审时度势,继续道:“好在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在户部奔波时,恰逢太子殿下去往六部考核,便差人去帮忙对接了商队的要务。”
“太子愿意帮你?”齐聿白皱了皱眉。
“是,我见太子殿下待人宽和,倒是很好相处。”
齐五言外之意便是二皇子殷承恪心比天高,难对付得很。
齐聿白起了疑心:“昭懿退婚一事闹得侯府下不了台面,太子为何愿意不计前嫌帮你?”
齐五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同侯府作对的人是昭懿公主,可昭懿公主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啊。”
齐五娓娓劝道:“少了公主从中作梗,长兄又何必担心太子会因她而迁怒于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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