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懿公主心性狡黠,手段歹毒,谁人不畏惧这朵不可貌相的娇花。
“昭懿。”殷承恪的眼神霎时变得阴鸷。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他警惕地盯着皇妹。
殷灵栖看着皇兄那副戒备的、如临大敌的神情,笑得温柔极了,像倒春寒时节的一阵微风,拂过人面,冷到心底。
“皇兄这么紧张做什么,”小公主娇俏一笑,“不欢迎妹妹来吗?”
不待殷承恪开口应对,她又想起了什么,微微蹙起秀气的眉:“说来,皇兄心思郁结,食欲不振,午膳时只用了三箸时兴菜蔬,五片牛肉,半碗蟹黄米糁羹。皇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食量这么少?”
她清晰地报出细节,一股寒意沿着殷承恪的脊背倏地窜上后颈。
殷承恪心底猛然一震。
照影阁的情报网天下一绝。
神不知鬼不觉,他已落入昭懿的监视中。
“殷灵栖!你究竟想做什么!”殷承恪快步走过去,站在皇妹的面前。
“两日后,公主府设下夜宴,我好心来邀请皇兄,皇兄语气怎的这么凶。”少女委委屈屈地蹙了蹙眉,一脸无辜。
“邀请本王赴宴,呵。”殷承恪冷笑,“只怕本王要赴的是鸿门宴吧!”
殷灵栖歪着脑袋,娇俏一笑:“哪儿能呢,我心思单纯,皇兄你是知道的。平白无故冤枉我做什么?反倒辜负了妹妹一片心意了。”
“你心思单纯?”殷承恪面色僵硬,“殷灵栖,你我的心一般黑。”
小公主耸了耸肩:“这话说的,我可听不懂。妹妹只问一句,今夜皇兄来,还是不来?”
殷承恪咬着牙,不作声。
“昭懿你放肆!”殷玉娴眼见兄长被皇妹刁难,气得抬起手臂要打她。
一个巴掌没落下来,便被皇妹身旁的侍女给拦住了。
“大胆贱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碰本宫!”
殷玉娴挣了挣手腕,根本挣不脱。
钩吻冷漠地看着玉安公主无能狂怒,暴躁挣扎。
她用了些手段。
“松手!你攥疼本宫了!”殷玉娴手腕被攥得淤斑青紫,痛得哭了出来。
“放肆!昭懿你又在胡闹什么!”殷承恪出面呵斥。
殷灵栖抬了抬手,淡淡道:“松开姐姐吧。”
殷玉娴这才得以解脱,她捂住手腕,刚想反手打回去,突然——
“啪!”
一声脆响,殷玉娴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众人惊得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殷玉娴捂住半边脸,满眼的不敢置信,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悲愤地嘶吼道:“殷灵栖!你敢打我!!”
“帮皇姐长长记性。”
殷灵栖收回手,微微蹙眉。
钩吻牵过她的手,帮小公主按揉掌心。
“她是我的人,不是什么贱婢,都听清楚了?”
现场一片死寂。
静得落针可闻。
王府一众幕僚大受震撼,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留神触怒了小公主,惹来飞来横祸。
“昭懿,”殷承恪的脸色极为难堪,“你过分了。”
殷灵栖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就是无法无天,皇兄去父皇面前参我呀。”
她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笑吟吟地望着殷承恪:“去告我的状呀,皇兄不是一向很擅长搬弄是非的么?”
“去,我给你机会去御前告状。”
“殷承恪,如今,你还有这个本事吗?”
殷承恪嘴唇颤了颤,一时愕然。
皇妹幼时寄养齐妃膝下,没少挨他冷眼。
他拿兄长的身份压她,拿戒尺驯她,试图将皇妹驯化得柔弱顺从,合乎男子的心意。
他欺负皇妹年幼,不懂辩驳,背地里屡屡向天策帝进言,搬弄是非,让皇妹娇纵跋扈的刻板形象深入人心。
而今,如他所愿,殷灵栖真的养成了娇纵跋扈的性情。
但事态发展远远超乎殷承恪的预料。
他根本无力应对阴晴不定的皇妹。
“殷灵栖……”殷承恪眼底渗出血色,咬牙切齿,“我真后悔。”
后悔当初没狠下心直接掐死你。
殷灵栖读懂了他眼中的情绪。
她主动抬起殷承恪的手,带着他的手掌攥住自己纤细脆弱的脖颈,神色幽幽微笑着。
似挑衅,又似蛊惑:
“来啊,来杀我。”
她声音柔得化成水,落地一瞬冷凝成冰,刺入骨髓:“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敢吗,殷承恪。”
“你敢吗?”
在场众人猛然一惊,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殷承恪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攥着她脖颈的手抑制不住颤抖:
“你这个……疯子……疯子……”
殷灵栖微微笑着。
“……心地歹毒……蛇蝎心肠!”
“谢谢,”少女仰起纤细脆弱的脖颈,欣然接受,“这是对我的褒奖。”
殷承恪那只手颤抖得厉害。
这里地处偏僻,除了皇妹同她身侧那一名侍女,其余全都是他的人。
即便杀死了皇妹,也不会走漏风声。
他掌中只需再施加一分力道,便能轻易捏断少女脆弱的脖颈。
只需再施加一分力道!
殷玉娴看着兄长,眼底迸发出大仇得报的快意:“皇兄!你一定不能轻饶了昭懿!定然要为母妃狠狠出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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