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铮眼神阴郁,心情很不好。
“属下……属下……属下什么也没看见……”斥候后悔不迭,恨不得自戳双目。
“听闻皇兄唤我有事?我随你过去见他。”殷灵栖转过身,抿唇憋笑。
“啊…是!是!确是太子殿下有请!”斥候一拍脑袋,回过神来。
“走吧。”殷灵栖朝他笑了笑。
“站住。”萧云铮忽然出声。
殷灵栖转身望过去。
“太巧了,”萧云铮盯着她,朝她靠近,“时机寻得太过巧合。”
“你早就算好了。”
“不清楚呀,我什么都不知道,”殷灵栖耸了耸肩,“皇兄突然有事要见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是啊,”斥候也出言帮她解释,“确是太子殿下要……”
萧云铮一记眼刀扫过来,斥候噤声,不敢再说话了。
殷灵栖人走到门前,突然被他拽了回去撞进怀里,掐住后颈不给反悔的机会,趁机俯身狠狠吻上去。
“你再躲?”他的喘息声落在殷灵栖耳畔,“太恶劣了,昭懿。”
斥候只是过来传话的,冷不丁又被刺激了下,呆在原地人直接炸了。
犹觉不解气,萧云铮松开她之前在唇上又愤愤咬了一口。
殷灵栖“嘶”一声倒吸冷气,舌尖化开淡淡的血腥气。
她蹙起眉:“你看看,你自己看一看,怪我抱怨吗?你技术就是很差很生涩啊。”
这话是谁都配听到的吗。
斥候如遭雷电轮番轰炸,脚步虚浮,直觉自己即将升天。
他只是过来传个话的。
斥候局促不安地站着。
他发誓他真不是有意的,他只是过来跑腿传个话。
***
太子营帐。
殷承佑听见脚步声,抬眸望了眼:“怎的来得这样迟。”
待到人走近了,方才发觉妹妹似乎有点异常。
太子关切问候:“你嘴角怎么了。”
殷灵栖自他身旁飘过:“被狗咬了。”
“军营里的猎犬吗?军犬最是凶猛,快过来让为兄仔细看一看伤得严不严重。伤口清洗了吗?可有寻过太医?”太子心里紧张。
“没有,不是,不严重。”殷灵栖看着堆砌了满满一桌的各式大小匣子,好奇地问:“清早刚抵达北境时,兄长便说有事要交代我,什么事?”
殷承佑回过神来,拉她坐下,又不放心地问了声:“这伤当真不要紧?”
“没事。”殷灵栖摆了摆手。
“哦。”殷承佑才要将心放下,又听见妹妹说:
“待会儿我咬回去。”
殷承佑:?!
他情急之下站起身来。
“万万不可意气用事!那可是能生啖活人的军犬!”
“坐下,说正事。”殷灵栖以手托腮,拿指尖敲了敲桌面。
太子听话坐下了。
“听闻你也要来北境,担心你不适应这边的风土,早在盛京时孤便列下了名册,让内务府按照你的喜好赶制了这些易于携带的物件。”
他打开一个盒子,里面盛着柔软的衣裳料子:“边境风沙大,这缎子由尚衣局精挑细选,质地柔软不伤肌肤,重量极轻,穿着不累赘,又能防风沙。”
他又打开一个妆匣:“漠北干燥,日头烈得很,比不得中原地带水润养人,这些胭脂水粉特制而成,滋润补水,适应漠北的气候。”
“珍珠膏,玉容霜,玫瑰露……滋容养颜的瓶瓶罐罐都在这儿了,余下的回去你自己看一看还缺少什么,我再吩咐人去寻。这一盒是香料,驱虫祛毒,还有……”
“停!”殷灵栖按住他手,“哥,我是来漠北历练的,不是来游山玩水度假的,你准备的这些也太夸张了吧。”
殷承佑看着她:“历练不一定意味着吃苦,历练和娇生惯养并不矛盾,你喜欢漂亮,兄长自然希望顺你心意让你能一直漂漂亮亮的。”
殷灵栖扶额:“可这是在物资匮乏的北境。”
“但孤负担得起这一切呀,这些都是孤的私银。孤就你这么一个妹妹,既然兄长有能力给你创造更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去做呢。”
殷承佑在妹妹身旁坐下:“父皇母后将你带到这世上,带到我身边,是为了让你享福的,不是让你吃苦的。”
殷灵栖静静看着太子,看了好一会儿。
“哥,你有没有想过,父皇给了我封号,我是可以和你平分权柄的。”
历朝历代的太子拥有绝对的权柄与地位,从未有过分权的先例。
“孤知道,孤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殷承佑轻笑了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兄长只是性情平和,又不是傻。”
殷承佑心思剔透,打小便明白一件事。
妹妹比他聪明,比他可爱,比他更得长辈欢心。
寻常人家的孩子尚有争宠的意识,更何况他们生在帝王家。父子反目,手足相残诸如此类争斗屡见不鲜。
父皇偏爱妹妹,母后疼爱妹妹,长辈们都喜欢妹妹。
但……
但殷承佑也喜欢妹妹。
“没什么可顾忌的,孤就你这么一个妹妹,若不信你,还能信谁。”
殷承佑声音温润,像是在月下娓娓道来一段故事、一曲童谣。
不知为何,漠北的月亮看起来又高又圆。
殷灵栖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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