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左右检查过了那人没事,这要是进去看了,就是没事找事。
  所以他还是走了。
  “有消息吗?”进了卧房,景霖问道。
  距去上官府议事已过去几日,就算没有动作,也该和他提醒些什么。
  算算日子,过完初六,朝中就要开新年第一次大朝会。按照日程,上官远在和他拜完年后就差不多要赶去京城。
  说要办下来的事情,景霖不急,上官远急。
  刘霄抽出三张字条,分别来自京城、付宅、上官府。
  提前点燃香炉祛味,景霖先是开了京城的线报。这讲的倒不怎么打紧了,说的是皇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就是过了个年,不知为何更加憔悴些,处理朝事也更拿不准。
  朝中百官也扭捏作态,表示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烧了这没什么用处的消息,景霖又开了付宅的线报。
  付老九买通了牢狱牢头,趁着大年初一时偷偷探监去了。
  景霖眼神眯了下,把字条烧了。最后只剩下上官远的,他抓在手上,半天没动。
  “这个我先留着。”景霖把字条塞进袖子里,跟刘霄说,“你下去吧。”
  他待在房内,不多时又听见远处某人在大哭大叫,大概是郎中把银针收了。
  如果扎个针就能把那人吓得说不出话,以后不妨试试。
  闲下来时,景霖坐在桌前出神,许是经常被宋云舟干扰,现下没有这货闹腾,景霖竟一时半会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可干。
  以往是拿什么打发时间来着?
  景霖轻叩桌子,不禁想到。
  好罢,以往他也没这么闲过。
  窗外青竹几许,随风而动。几声稀碎鸟声,似在觅食。
  景霖看向桌子,扔了几粒花生出去。但他兴致通常很浅,喂了几粒就拍拍手不管了。
  随后拿起筷子,吃了几个蜜饯。
  叩叩叩——
  景霖微皱了下眉头,还好蜜饯小,囫囵吞下就没了。他清嗓了下:“说。”
  刘管家就在外头道:“主公,有人送信。”
  这种时候,谁会送信来?
  景霖边开门抽来信件,边列举一切有可能的人。外头还有大把眼睛,有谁那么大胆。
  一看递信人——沈遇汶。
  景霖:……
  这个解元是怎么当上来的。
  都是不认识的人,景霖抽出信纸,却见写满了整整两张。他粗略看了下,大致说的是,应人之允来找他,没想到找错了人,但为了不让邀他之人的热心肠贴冷屁股,白费苦心,他还是多写了这封信,确保想要说出来的话完完全全进到景大人耳朵里。
  ——“景大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切勿垂头丧气,笑对人生,看淡一切,方能领悟圣学之道。一时失措也好,平步青云也罢。只要无愧于心,无愧于民,无愧于国。哪里都有美景可赏!”
  景霖烧了信件:……
  难怪宋云舟能和沈遇汶一拍即合。
  两个人都是傻子。
  不过沈遇汶这封信件送来,景霖心中的疑惑也算解的差不多了。尽管他一直不怎么相信会有巧合的存在,结果事实告诉他:就是这么巧。
  宋云舟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说谎。
  那岂不是错怪宋云舟了?景霖心想。
  那条腿……
  断就断了吧。景霖毫无负担地想道,反正一两个月也能好。
  至于赔罪什么的,他倒是从没想过。
  他有什么错?世人皆知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没有对宋云舟这个隐患下死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相反宋云舟老来打乱他的节奏,他没有过多计较,这货应该感谢他。
  之前找来小月对证,小月支支吾吾,也承认了确有打赌一事。被他罚了俸禄,此事一律不姑息。
  景霖的手顿了一下,转而探向自己袖间。
  本想着再多休息些,先看看宋云舟情况如何。如今估计没有这个必要。
  上官远的字条一贯清晰明了,几字寥寥。
  ——滋事斗殴。吴小六。
  景霖挑了下眉,对于这个身份并不意外。
  斗殴是件不那么大的小罪,关个几日就能放出。如此上官远也不必再管何时把景霖从牢里拉出来。
  不过一般的斗殴是如此,要是不小心惹上了哪个大家,性质又该不一样了。
  上官远并没有告诉他确切的犯事时间,那就是一般的斗殴了。这个假身份随时都可以用。
  那就差找个时间闹上一闹去报道。
  ·
  平安街。
  刚开张,街上还算冷清。只是有几个地方不同,那块只要一开张,就必定有嘻声笑语。
  茶楼酒楼烟花巷。
  是个人都有着八卦的心思,人多眼杂更热闹,尤其是酒楼。常言道酒后吐真言,那酒只要喝下肚,人就开始飘了。
  “我就说了!那些个当官的都是势利眼!”一人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踩桌上,手上还晃晃悠悠时不时洒出几滴的酒,“见到有钱的着不了道了,怎么,朝堂俸禄养不起他们一家人了不是?”
  另一人拍桌,也迎合道:“你们是不知道那几个里正对那些商贾是有多谄媚,真是要什么给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商贾养的狗。”
  说完,那人还四处看看。
  “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狗东西,竟敢诬陷士商两方。也不怕脑袋被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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