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景霖淡淡地扫了楚予禾一眼。
楚予禾缄口不言。
“你以为花家便是一整个江湖?你混了这么久,该比我更了解。”景霖道,“亏本买卖我不做。”
要拿捏就全部拿捏,江湖既有分这四家,那这四家的话语权在江湖中绝对是响当当的。抓住这几个,就能基本掌握江湖动静和召集江湖人士。
这也是为何此次寻宝是花家主持。
——有话语权,招募到的人多。
而来的人肯定也算是江湖间小有名气之人,实力不会差到哪去。
这样就省下不少时间和事情了。
“好罢。”楚予禾点点头,脱口而出,“义兄,你真的很会做生意。”
景霖闻言,想白眼。
这是句废话。
因为楚予禾做生意的本事,大部分是景霖亲自教的。
景霖儿时便事事精打细算,做生意这活早就学会了举一反三,不仅会银两上的生意,还懂得人心上的生意。
他和楚嘉禾楚予禾结为义兄弟,帮助楚予禾解决银两生意上的难题,给楚予禾提供学习的机会。楚予禾脑袋也还算灵光,后来慢慢的也能自己把握好一切,他就不再管了。
和楚嘉禾谈的,便是人心上的生意。
但楚嘉禾本身就精,不需要他教。他俩势均力敌,便在这其中互促共进。
至于他能够从中获得什么……
所谓亲情倒是无所谓。景霖早先就盯紧了楚家在朝堂上的屹立不倒的地位。他可以得到官位上的扶持,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私产,可以得到一个绝佳的情报网云云。
共赢的生意,也算是利己。
“走。”半响,景霖算着日头,把杯子倒扣,对楚予禾道,“去看看花鸢棋的心到底硬到什么程度。”
究竟适不适合成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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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玉碎芯灭·捌
北半角。
护卫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那个人,举起长矛喝道:“你在做什么?出来!”
花鸢棋抬眼一看,竟是央国哨岗护卫。
护卫队常守在哨岗,怎么会突然来此,还好死不死地找上了他?
他心道自己也没什么把柄可被拿捏,就道:“这里是我家,我在我家行事,有什么错?”
他眯眯眼转了几下,笑道:“莫不是你们看我打扮是中原人,就以为我不怀好意?别这么搞地域歧视啊。这我可就要去拜见使者了。”
花鸢棋给所有人安排好了同伴,唯独他自己是一个人。
行动上是方便了,就是想做什么事的话,没人给他打配合。
护卫拉过来一个本地人,指着花鸢棋问道:“你说是他在你屋中行窃?”
本地人点点头,甩了花鸢棋一个眼色,说道:“是,一个时辰前,就是这个中原人来我家中行窃,你看他现下又跑别人家来了。呼拉,你们可要把他抓住,他身上估摸偷了不少。”
花鸢棋想骂娘。
长着张嘴巴说什么胡话,他怎么不知道他自己是个小偷?
天地良心,他就没进过别人的屋子,顶多是为了赶路程翻了人家后院的墙而已,面前这个人是谁他都不清楚。如今不过是小憩一会,就被人给抓住了?!
“好友,我们见过吗?”花鸢棋耐住性子,对那个本地人问道,“我只是个小小游侠,行走江湖间,会点飞檐走壁的功夫很正常。莫不是我从你家越过的时候被你误解了?”
就在护卫蹙眉之际,本地人的头摇得果断:“见过,不是。”
花鸢棋:……啊?
本地人撩起头发,把后颈的青於给护卫看:“呼拉你们看,这就是我被他发现的时候被打的。”
护卫一瞅,当即点头,一柄长矛直指花鸢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花鸢棋的笑容十分勉强。
睁眼说瞎话搭配老乡组伙,真他妈是坑蒙拐骗一套龙。
“好罢。”花鸢棋叹一口气,将手背在身后,似乎是真心认错,“虽然这位朋友言语上有些错误,但我的确不是这户人家的主人。”他向背后瞥了一眼,神情十分为难,惋惜道:“这么说吧,我通晓点天文地理——哦,这是我们中原的玄学,比较深奥我就不过多赘述了。这次一路过来,是因为这里有股阴煞之气,这在央国有另一种说法,叫做禁忌秘术。肉眼难辨,就连我都是用了道法才辨出来的。在下生性良善,见不得人生疾苦,就像替这户人家解决此邪煞。却不想被误会……”
此言一出,那本地人和护卫都谨慎地皱起眉,眼神似有些慌张地往花鸢棋身后看。
他们和大淮接触有些时日,但领悟别国地域文化这些还需时间沉积。他们不清楚中原的玄学,但对于自家的秘术还是懂的。
偏生此时,花鸢棋身后竟真的涌出十来只小虫子。乌黑黑的,每只约莫有一根手指长,两根手指粗。向四周快速移动,目的很明确,是直冲央国人和护卫去的。
虫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恐怖如斯。
本地人没见过这阵仗,吓得后退几步。
花鸢棋还是站在原地,眯眯眼,“善意”提醒道:“在下可没说错哦,你看,你们打断了我施咒,阵法破碎,瘴气要跑出来了。”
说话时,还不忘在音中掺些别人难以察觉的蛊语。
什么玄学,什么秘法。压根没那回事,专门用来唬这些不知道真相的央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