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上不再是那晚那样穿金戴银熠熠闪光,而是换了一身素雅的托显身材的衣衫,倒是有几分文人的模样。
  夜流筲暗自打量比较,还是觉得自己如今这身板是不足以压倒对方的,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该怎么让别人以为我虽然长得矮了一点,但其实才是那个上乾者呢?
  “是啊,陛下如今是内人。”
  “你……!”
  越卿似笑非笑,手中多了个物件把玩,赫然是黎国的虎符。
  夜流筲:“……”
  我忍。
  好不容易得到的太子身体,不就是断袖吗,我忍还不行。
  反正百年之后,又有谁能知道我冥仙城城主私自跑下界来,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越卿看够了小皇帝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才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黄布,和那枚血色的玉玺,“微臣已经拟好圣旨,只等陛下盖章了。”
  夜流筲没好气的接过玉玺和那张字迹工整的黄布,印章的手微微一顿,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无声的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出声道:“贤良淑德秀外慧中?这不是用来形容大家闺秀的吗?”
  黎国丞相评选,真的只是单纯看美貌的吧。
  他究竟是怎么当上一国丞相的?
  越卿抽出扇子扇了扇,眨了眨桃花眼:“历代皇后封号,都是这样写的。”
  “哦。”夜流筲又看下去,剑眉拧了起来,“为官清廉文德有加?”
  八个大字,他只占了“为官”两个字吧。清廉?他可是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贪官了!
  一个人,至少应该要点脸。
  第5章 朕的爱卿财迷心窍
  夜流筲抿着嘴,有些抗拒的挪开了悬在半空中落印的手。
  这圣旨到时候是要昭告全天下的,越卿是什么德行无人不知,夸成这副天花乱坠,也不怕闪了舌头。
  “越相要不要回去改改再来?”
  “圣旨已经拟好,你只需盖章便是了。”越卿见他犹豫,笑意便又收敛起来语气也清冷了几分。
  夜流筲为难的抿起嘴,正要纠结盖不盖,盖在哪?
  不等他反应,男人已经倾身过去,贴着肩膀从背后包住那只犹豫不定的手,把玉玺的印章重重的敲在了“立卿为后”四个字上。
  呼出的炙热浊气洒在耳廓上痒痒的,夜流筲如惊弓之鸟,猛的甩开了越卿的手,一个跨步从他怀里窜到了花丛里面。
  “你……”他惊恐的皱起秀气的五官,眼睛如猫儿一般瞪着,佯装镇定的说道:“越相,虽然你如今当了皇后,但,但是我并不好男……”
  微微颤抖的声线出卖了主人强装的冷静。
  越卿收起圣旨和玉玺,打断道,“本官也不好男风。”
  “那你说话归说话,贴这么近做什么!我又没说不盖。”
  还摸手!正常男人,是这样的吗!
  这男人的行为举止,简直比前两天架在脖子上的钢刀还让人毛骨悚然。
  越卿恍然大悟,微微睁大眼眸,暧昧的视线将夜流筲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陛下是觉得微臣要对你做不轨之事?”
  夜流筲哼哧了一声。
  越卿道:“陛下放心,微臣对小孩可没有兴趣。”
  夜流筲当即愤懑不平。
  他这身体怎么说也已经有十九岁了,只是因为儿时魂魄残缺,生过一场大病,外表才会比寻常男子发育的慢了一些。
  但这又不影响他功能健全,只是外貌还未全部长开罢了!
  他的本尊,可是冥仙城一众俊男美女中的佼佼者,如今既然神魂入了这具身体,日后身材样貌定然会潜移默化像本尊靠近。
  更别说这具身体本就长得像他原本的容貌,即便只有十九岁,也已经五官俊美,是众多皇子中长得最俊的一个,不消时日,还能同原来一样身姿修长。
  谁见了不说一声城主大人颜如冠玉!
  夜流筲听不得别人说他是个小孩,不由得反驳道:“只是生过病的缘故罢了,过些日子便养好了,父皇长得魁梧挺拔,我自然也不会差。”
  越卿看了眼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太子,“所以陛下说这些,是迫切的想向微臣证明陛下已经是成年人了,是可以和微臣做一些夫妻之事?”
  “怎么可能!”夜流筲一噎,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就没见过这样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男人!简直是白瞎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芯子里的黑水都要溢出来了。
  一个人的脸皮,至少不应该厚成这样。
  余光扫见一边的石墙棱角,只消用力撞上去,他便能摆脱这副才捂热的躯体,回到冥仙城将这个贪官污吏狠狠绳之以法。
  但是他一旦死了,越卿绝对会开怀大笑,顺理成章的去当他的逍遥太后。
  两天前没死,他好不容易能在人间活下来,怎么能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尽?
  断袖总比又被关进冥仙城强。
  夜流筲说服安慰了自己,警惕的看着这个贪官污吏。
  越卿坏笑着,英姿焕发,一身墨绿色的常服将他的皮肤衬得更加雪白,不带丝毫血色有些像久病之后才痊愈的苍凉白皙,常年没晒过太阳。
  这反倒让他多添了几分诡丽神秘。
  宽大的衣袍将身材遮住,长摆随着走路会轻轻扫过地面,但夜流筲能想象到,他故作孱弱的懒散动作下,身材绝对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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