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往前站了一步,好笑的看着少年过激的反应:“那陛下躲什么呢?”
“那你进什么!”
“陛下躲了我才进的。”
“你进了我自然要躲!”
越卿站住了,夜流筲就也站住了,他背抵着砖墙,已经退无可退。
越卿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眉眼间有些玩味:“微臣只是想说,封后大典不办了。”
夜流筲狐疑道:“真的?”
难不成越卿想通了不要当皇后了?
越卿看出他都心思,摇着扇子笑道:“办大典不如把银子给微臣,也省的少府监花心思去起草各项支出了。”
夜流筲:“……”
吕将军说得对,比起断袖裤腰带,还是他的国库钥匙串比较危险。
第6章 朕被爱卿拿捏住了
越卿果真说到做到,将那封后所需的银钱收入囊中,便真的只在登基大典上陪同走了一遭,格外低调。
但低调归低调,他成为皇后,还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黎国历年来的习俗,皇帝立后,都要同塌而眠,为的是早日诞下龙嗣。
纵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越卿是男人,新皇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如何能生下孩子?但还是按照流程,簇拥着夜流筲进了长春殿。
长春殿布置的喜气洋洋,挂满了红绸,窗格子上贴了龙凤呈祥的“囍”字,老嬷嬷苦口婆心的把夜流筲推进寝宫,关上大门,在外面上了一把锁。
她隔着门说道:“陛下,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您就在里面将就一晚吧,越大人平日里和蔼可亲,您就权当学习朝政了,昂。”
和蔼可亲?
夜流筲错愕的扒住门框,他方才被推进来的时候,余光已经扫到床榻上的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叫和蔼可亲?怕不是凶神恶煞的人都能被叫做慈眉善目了吧!
让他和这样的人在一间房子里过夜,真的不是让他去委身伺候越卿吗?黎国还不至于没落到需要皇帝卖笑讨好奸佞的地步了吧?
“嬷嬷,朕在外面也能将就。”夜流筲从门缝里看见老嬷嬷还站在门口,便放软声音哀求,“何况朕还有事要同苏御史商量。”
这老嬷嬷从小照顾原身起居,他放软姿态求一求,想来不会让他羊入虎口。
“陛下,您今日离开,会让越大人落人笑柄的,越大人虽是男子,但如今也是皇后娘娘,您日后册妃纳嫔,各宫娘娘都会不尊重他。”
“嬷嬷你真的想太多了啊。”
谁敢不尊重越卿啊,连他这个皇帝都要唯唯诺诺的在他收下讨生活,看他脸色过日子,各宫嫔妃还不得被他玩死?
到底是怕谁不尊重谁啊。
那嬷嬷执意不开门,又不敢多反驳皇帝,揣着手退下。
寝宫内布置的更加喜庆,桌上还摆了几盘花生桂圆,点着摇曳暧昧的红烛,簌簌的燃烧着。
越卿坐在大床中间,身上穿着和他配套的绣金凤的衣袍,墨发披散下来,一时有些雌雄莫辨。
夜流筲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龙袍,红色的烛光把少年的脸照的红扑扑的,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扯出个笑容来,状若无事道,“爱卿,好巧啊。”
见越卿不接话,两个人都沉默的场景实在是太像新婚燕尔即将干柴烈火的夫妻,夜流筲咽了咽口水,没话找话道,“哎,少府监的人真不懂事,朕都说了将所有支出全部划给爱卿,竟然还擅作主张,花钱置办了这些红绸喜烛。”
少年好看的眉头皱起,似乎在想如何惩罚那群没有眼力见的少府监的人,只是闪烁的黑色杏眼不时瞥一瞥床榻上的人,有些心虚。
“是微臣命少府监准备的,咳咳,陛下不喜欢吗?”越卿缓缓开口,手支在床柱上,枕着头斜靠着。
“朕怎么可能……”
越卿微微敞开的领口,挂着一根红绳,穿着一枚半只手掌大小的铜色虎片——黎国虎符。
越卿竟然穿了个孔把它戴在了脖子上!
夜流筲一脸不理解,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陛下喜欢就好,咳咳。”越卿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咳得实在是有点惨,眼尾发红,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干呕出来。
夜流筲心里幸灾乐祸,骂了一声活该,面上关怀着问了一句,“你这是生病了?”
越卿眯了眯桃花眼:“前几日偶感风寒,浑身乏力。”
“那早些歇息,有些风寒也不是那么好治的,黎国可不能没有爱卿。”
“陛下说的是,只是微臣手脚无力,还未洗漱换衣,殿内也没有宫娥太监,只能……”他眨了眨眼睛,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夜流筲。
夜流筲拒绝:“朕又不是你的奴才!”
“但陛下如今是微臣的夫君。”
夜流筲:“……”
可恶,他叫朕“夫君”怎么叫的这么好听!
第7章 爱卿他只想气死朕
夜流筲被这声“夫君”叫的浑身舒坦,也不觉得越卿是个大贪官了,反而是弱柳扶风,薄唇粉淡,今日格外好看。
夫君夫君夫君……
他之前怎么会觉得这样病殃殃的美人是上乾者呢?
越卿分明长得阴柔,反倒是自己,虽然如今稍微有些稚嫩的少年感,但一经长开,五官绝对深邃硬朗,看模样就一拳能打十个柔弱的越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