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到待会越卿会对她露出感谢的笑容并且坐在她身边赏月,甚至就此注意到不一样的她,然后……白阮歌挺了挺腰,目光又炙热了几分。
越卿挑眉,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翘起二郎腿,道:“丞相啊……本官如今是皇后了,张贴过榜文的,是吧陛下?”
他特地咬重了“陛下”二字,隐含威胁,叫的夜流筲全身绷直不敢动弹。
他能肯定,若是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他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被迫下,他只得无视白阮歌那五颜六色的表情和散发刀子的眼神,点点头:“是,是吧。”
他仿佛已经感受到来自四周的熊熊八卦之火,龙椅软垫更加如坐针毡。
“陛下。”越卿压低声音,摁住了他微微颤抖的手,甩开扇子遮住两人,低语道:“你怎么紧张做什么,大庭广众,微臣也不敢对你如何的。”
夜流筲瞪了他一眼。
沈怀忠哈哈笑了两声,站出来打圆场:“下官祝二位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扎心呢。
李东青便也跟着拱了拱手送上了两句祝福。
朕真当受不起!
夜流筲想发作,但碍于越卿才隐忍着微笑点头。
不能自尽,这么多苦都受过来了,怎么能因为社会性死亡就舍弃这个活在人间的大好机会呢!
不就是被人当做断袖,被人当做雌伏奸佞胯下的傀儡吗!他忍。
越卿笑了笑,明知道他们不过是各自有着利益关系而已,还装模作样的把客套话和祝福收入囊中:“几位客气了,我就先替陛下谢过了。”
宴会照常,气氛略微有点暧昧不明,还有好几道目光在瞟来瞟去。
白阮歌低着头回了自己的位置,紧咬唇瓣,手中差不多款式的扇子不知如何安放。
夜流筲瞅见两把扇子款式差不多,一个人风轻云淡,一个人却红唇紧抿,心下顿时了然。
白阮歌估计是喜欢越卿,可惜落花有意,流水只爱银子。
他低声调侃道:“爱卿的桃花真是旺啊,都是有夫之夫了,人家还念念不忘。”
本想让越卿窘迫,却忘了对方脸皮比城墙还厚。
越卿侧身靠了些过来,墨扇张开有意无意的挡在两人中间,外人根本看不见两人在扇子后面做些什么。
他低语道:“陛下这是吃醋了吗?”
第12章 爱卿能不能救救朕
“怎么可能!”
夜流筲无语,想着大庭广众之下越卿总不能当众对他如何,便怼道:“……朕就是在想,人家怎么就看上你了。”
分明朕长得也不赖,相貌堂堂,更懂得怜香惜玉。
“陛下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越卿笑着说道。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白阮歌,将手中价值连城的扇子扔在了地上,瞬间碎成了几段,声音抬高了几度道:“陛下莫气,别人有的,微臣便不稀罕了,这下陛下可是开心了?”
声音高的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御花园一时鸦雀无声,大眼瞪小眼,了解越卿的文武百官,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越大人对这些东西宝贝得很,莫说摔了,就是让旁人碰都碰不得。
如今却是为了哄小皇帝开心,竟是直接将这把金贵的扇子摔了。
了不得,了不得!
众人各怀心思,却出奇的想到一起去了——不管越大人是觉得好玩还是真的对这小陛下有意思,他们都不能装作看不见这个皇帝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足。
白阮歌咬了咬牙,愤然锤了锤身下的矮凳 。
夜流筲欲哭无泪,他这个皇帝没权没势,哪能比得过白阮歌在白国受宠,父疼母爱。
看来以后看见她都要绕道走了。
越卿这狗贼果然拉的一把好仇恨!
他控诉的剐了越卿一眼,想到这狗东西如今手握大权,终究还是把到嘴的脏话咽了下去:“开心,爱卿破费了。”
李东青见两人“暧昧”的眼神交流以及白阮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想起自己此番的目的,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他硬着头皮打破这尴尬而又微妙的氛围:“皇上不愧为万民之表率,开历史之先河,在下望尘莫及。黎国和我大梁千年交好,皇上登基亦是自然,下官此次出使,一来祝贺新皇登基,二来敝国太子殿下对贵国北烟郡主思念成疾,希望皇上恩准郡主远嫁。”
呵,先河。
说话要不要这么含蓄,谁还没读过两年书。
夜流筲仔细打量了这个书生装扮的男人,脸色有些难看。
他忽视其所说的先河,表率为哪般,正襟危坐:“两情相悦甚好,只是如今先帝仙逝还未过百日,让郡主远嫁甚是不妥。”
李东青正要辩解,一道甜美的声音抢先一步,只见那位北烟郡主“啪”的一拍桌子,眨着一双酷似夜流筲的眼睛说道:“皇兄皇兄,父皇不是说了把百日守丧改成十日吗,再说你都早就封后了……”
夜北烟便是原身的胞妹,和他三分相像,性格却要更加活泼,明艳动人,惹人喜爱。
一个接着一个说,一时间还真让他想不起来梁国的太子是哪位能人异士,怎么勾搭上的他的亲妹妹。
李东青再接再厉:“皇上大可不必担心郡主当了太子妃会受委屈,陌殿下和皇上从小就是好友,他的为人想必皇上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