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四周环顾了一眼,没看到殷司空的影子,只看到了散落一地的一段一段的蜘蛛腿和横七竖八的尸魔傀儡。
这要是被殷司空跑了,只怕是再难抓到了,他们总不能这辈子都住在怀德县蹲守。
“在门后。”
夜流筲狐疑的看了眼越卿,这人怪怪的,该不会是真的越卿被殷司空杀了,这人是尸魔假扮的吧。
一边往石门的方向走,一边警惕着奇奇怪怪的越卿。
夜流筲绕到石门后头,目瞪口呆得瞧见殷司空被一段长绸五花大绑着拴在那两门钉入石墙的钢针上。
殷司空的八条蜘蛛腿只剩下两条还留着,嘴里塞了块绢布,支支吾吾口齿不清,但能从对方凶恶的眼神上看得出,他应该是在骂越卿。
作恶多端的棘手尸魔,就这样被越卿制服了?!
夜流筲一脸不可思议,惊喜不已,“越卿,你好厉害!”
御史大人说的没错,爱卿是有点神秘色彩在身上的。
越卿笑意更浓,握着夜流筲的手腕站的远了些,在小皇帝疑惑的目光下从湿淋淋的袖子里掏出一把将棋子和一个弹弓。
“这是做什么?”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偷袭人自然是要遭报应的。”
夜流筲明白了,刚才殷司空偷袭他,越卿要他用这些棋子弹回去还!
正合我意!没有人比爱卿更贴心了!
在心里夸了越卿一句,夜流筲跃跃欲试的搓了搓手,解气的瞄准了殷司空光秃秃的脑门,将棋子弹了出去。
“唔!呜呜唔唔唔!”
普通棋子本对坚硬无比的尸魔造成不了多大伤害,但殷司空却像是要死了一样猛烈挣扎起来。
越卿冷冷的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勾起唇角,笑意更浓,从身后圈住了夜流筲。
夜流筲脊背一僵,双手已经被人握住,男人将下巴搁到他的肩上,呼吸平静的带着他又“报复”了一次。
这姿势太过暧昧,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潭底的呼吸交缠,脸腾地红了上来。
又一颗棋子打到殷司空身上,听力极好的尸魔简直想骂娘,奈何嘴里的绢布像是把舌头黏住了一样,嘴都张不开。
接连被打了好几下,这棋子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打起魔来要命的疼。
殷司空狠了狠心用利齿把舌头咬断了半截,连带着那块绢布一起咽了下去,开口就吼骂道:“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狗男男,敢拿本王调情,本王一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殷兄还是顾好自己吧。”越卿把这夜流筲的手,将一颗黑子弹了出去。
殷司空狰狞的诅咒完,猛的爆体了。
从恶臭的尸块中飘出一缕昏暗的黑气,恰好被那黑子打中,顿时化作了几粒尘埃。
随着尸魔彻底灰飞烟灭,地上躺着的尸魔傀儡也全化作飞灰散得一干二净。
夜流筲一边惊讶的睁大眼睛,一边又因为殷司空最后的诅咒耿耿于怀。
狗男男调情?
越卿确实挺狗的……但是调情调情……
夜流筲又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近乎窒息的吻,猛的甩了甩头。
不对不对不对,越卿又不喜欢男人,只是爱耍人玩而已,从一开始就各种打擦边球,笑眯眯的只是想看他窘迫跳脚的模样罢了,调个鬼的情!
完了,朕肯定是被这该死的尸魔下了降头!对,殷司空生前是个江湖术士,是懂这些的!
夜流筲恶寒的抖了抖,咬了咬牙,心里已经把殷司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
该死的尸魔偷袭人,那潭水肯定不干净,搞得他都神经兮兮的了。
“越卿,我们走吧。”夜流筲故作镇定,粗着嗓子开口,大摇大摆的先走在了前面。
随即想到外面那一排血人还挂着,心里恶寒,刚刚的别扭不自在消散了不少,连忙殷勤的回头把越卿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腆着笑脸:“咱们还是一起吧。”
*
天蒙蒙亮,夜流筲趁着越卿烧火烤衣服的同时,忍着惊悚找了个地方把树上的血人埋了,衣服也差不多烤干了,才心情大好的下山。
无妄山上空已经没了黑气环绕,来了一对喜鹊停在树梢上叫唤了几声,增添了许多生机,远远还能瞧见怀德县那边的零星灯火。
越卿想着之前吩咐殷九做的事情,愉悦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走起路来都脚下生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
夜流筲兴高采烈的走到两人之前停放马车地方,笑容僵在脸上,愣住了。
他们的马车不知道被哪个缺德鬼偷走了!!!
第39章 满足越卿一个愿望
拴马的缰绳一截一截的散落在地上,只剩下一匹马还在边上悠闲的吃草踢马蹄子。
事情怪异,贼人只偷了马车,却把马留在这里,夜流筲正怀疑着,越卿装模作样道:“微臣区区一届文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子骨弱,怕是走不到县里。”
这里距离怀德县算不上近,赶车都要小半个时辰,更别说徒步行走了。
夜流筲以前倒是会信他这见了鬼的说辞,现在听见柔弱二字都是一顿无语,抿了抿嘴唇,好像把尸魔五花大绑的不是你似的。
一个能斗得过尸魔的人,能弱到哪去。
不过这次除妖一事越卿出了主力,还在潭底救了他。
夜流筲想了想:“你骑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