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自然是比比谁更厉害了。”越卿眨了眨眼,节骨分明的双手玩转着手上的白玉扇子,跨进了一步。
  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就把夜流筲堵到了墙边。
  一边是活春宫,一边是越卿如狼似虎的桃花眼。
  他进退维谷,吓得头顶的碎发都蔫了下来,咽了咽口水,“越卿,咱们之前说,说好了只是夺魁的……”
  “人家都这样挑衅了,陛下咽的下这口气吗?”
  有什么咽的下咽不下的。
  咽不下难道叫朕和你也来一发?开什么玩笑!
  “咽的下咽的下,朕比较随和。”夜流筲点了点头,面子固然重要,但还是清白更重要。
  越卿蹙了蹙眉,贴的极近,捞起小皇帝的一缕发丝捏了捏,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的气息混乱交错,身后的声音不断传来,竟让夜流筲有一种是他和越卿在……
  不对不对不对!
  夜流筲红着脸从越卿手底下委身钻了出来,一口气走到窗口,吹了吹冷风才冷静下来。
  好险,差点朕就要弯了。
  一顿午膳用的可以用心惊胆战来形容,夜流筲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吃完饭,他连忙就要拉着越卿离开厢房。
  奈何天不遂人意,一出门,隔壁也已经办好事情了,元思源两眼含情,瞪了夜流筲一眼,像只斗胜的公鸡从他边上走了过去。
  用极为小声地声音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们是假冒的。”
  夜流筲抿了抿嘴,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到了午后,逛完白虎街,夜流筲和越卿上了画舫,这是最后一个步骤,只等日落西山,便能知道魁首是谁了,那位富商接着会邀请魁首一同用膳。
  “陛下想夺魁吗?”越卿附耳道。
  夜流筲点了点头。
  “那接下去听微臣的。”
  越卿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夜流筲起初有些犹豫,随后点了点头,“怎么做?”
  “咱两换换,陛下唤微臣哥哥。”
  “不要。”
  “陛下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唤微臣哥哥便是。”
  夜流筲迟疑了片刻,转头问他,“你确定?”
  越卿胜券在握般点点头,“是,但是微臣做什么陛下不能阻拦,若是这样不能夺魁,陛下尽管把丞相府搬空。”
  一整个丞相府,哪怕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比这五万两千两值钱多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越卿总不能把整个丞相府府邸都搬走。
  不就是叫他哥哥嘛,朕又不是没喊过他别的。
  夜流筲想了想,不亏,便答应了,“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自然。”
  越卿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没人看见,夜流筲只看到他突然含情脉脉的眼神,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接下去越卿叫船夫搬了把椅子和一张小茶几出来,自己不客气的占了,坐的满满当当。
  夜流筲正要问他坐在哪里,男人伸手一带,这船像是为了配合他一般,突然倾斜,夜流筲没站稳,一下跌坐到了他身上。
  腰间猛的被紧紧扣住,横坐在了越卿腿上。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岸边路人的目光,两个人又是相貌端正,颜冠如玉,一下子成为了焦点。
  夜流筲遭不住,低骂了一句:“越卿,你做什么!”
  越卿掐了掐他腰间的那出软肉:“嘘!微臣反正无所谓,要是让别人认出这宝贝儿是陛下就不好了。”
  “你!”夜流筲脸上一臊。
  越卿抱小孩似的把夜流筲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脊背,像是在安抚,“五两二,莫忘了叫我什么。”
  夜流筲咬了咬牙,正要妥协,余光却蓦地看见岸边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领着一个老妇人指着湖中画舫说叨。
  苏御史!!!
  救命!
  要是让苏公乘知道他和越卿狼狈为奸跑出宫来丢脸,肯定要打断他的腿了!
  骂越卿都没骂的那么顺溜,更别说骂他这个刚当上皇帝的了,苏公乘可是先皇都干指着鼻子骂的猛将!
  夜流筲赶紧把脸埋进了越卿怀里,声音闷闷:“快低头,朕瞧见苏御史了,别被他发现了。”
  “都是同僚,还是打个招呼吧。”男人戏谑地声音从头顶传来,装作要起身。
  “越卿越卿!”夜流筲赶紧道:“等下,那什么,越,越哥哥,卿哥哥,快低头,求求你了!”
  紧张地扯着越卿的衣服,羞耻的称呼叫出口后这才感觉要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男人又若无其事地坐回去。
  不缺德的事情你是半点不沾啊!
  狗越卿!
  夜流筲骂了他一句,掀开眼皮偷摸看了一眼,便看见越卿低着头看他,两人的视线撞到一处。
  越卿似笑非笑,勾着唇角:“苏大人就在不远处。”
  “我当然知道!”
  “湖面上有什么动静,可都是备受瞩目的。”越卿提醒。
  夜流筲瞪他:“还要你说?”
  “哦?”越卿笑着从边上拿了一块甜点,喂到夜流筲嘴边。
  夜流筲看了看苏御史,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船只,便就这他的手小小咬了一口,鼓起腮帮子:“你赶紧干你的,太阳快落山了,不能夺魁真朕就把你的丞相府卖了抵债。”
  “好。”
  男人应了一声,笑弧扩大,夜流筲嚼东西的动作一顿,被他低头啄了一口,顿时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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