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越卿笑了笑:“不如我把你绑了再喂点药扔到勾栏院里去?”
宫徵羽:“……”
他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越卿到底谁才是你兄弟!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讲道理的人!
见色忘友!
“我随便说说。”宫徵羽摸了摸鼻子。
越卿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拿起桌上的糕点小小咬了一口,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突然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去查一查。”
“什么?”
“一个半月前,有没有什么东西夺舍过黎国皇帝。”
“你的意思是……”
宫徵羽一脸惊讶,一个半月前那小皇帝才刚刚从太子当上皇帝吧!
难不成越卿看上的还是个夺舍的老妖怪?
这下有好戏看了。
越卿摇头晃脑:“还不确定。”
“你瞧不出来?”
“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除了有时候过于聪明,以及除了一开始大义凛然会赴死外,之后都是格外的惜命。
尸魔这种东西,本不该是一个小小的三等国皇帝能一眼看出来的东西。
对了,那个姓刘的被不知什么东西灼伤,也是一个疑点,当时那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原本的黎国太子,本不是这个性格的,如今不仅人机灵了许多,连身体都好了很多,摆脱了病秧子的身子,又格外惜命,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被人夺舍了。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格外惜命。
“这倒是神了。”宫徵羽来了兴趣,“还有你看不出来的。”
两人又坐着闲聊了一会儿,越卿嫌弃地扯了扯自己的湿衣服,宫徵羽说先帮他换掉,却被拒绝了。
宫徵羽嘲笑他:“呦,现在还要以色侍人了,以为谁都稀罕看你似的。”
“你不懂。”越卿摇着扇子,笑着剥了一颗瓜子放进嘴里。
*
夜流筲小跑着买了止血的金疮药回来,打开门,越卿一动不动的虚弱靠着桌子,奄奄一息,宫徵羽则是自顾自的站在窗边,看外面的景色行人。
宫徵羽一看见夜流筲,连忙把一套月牙白的衣袍塞进他手里,“哎呦,可算是回来了,快给他换身衣服吧,大家虽然都是男人,我来总归不方便。”
“这……”
“换衣服正好把药给上了,魁首奖励就放在桌上了,老友约我打牌,走了走了。”
宫徵羽走到夜流筲身后,推了他一把,嘭地喃凮把门关上。
不过他没有立刻走,而是蹲下身,听起了墙角。
越卿轻声道:“陛下若是不愿,微臣可以自己来的。”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修长竹节般的手快要抖成筛子,别说是自己换衣服上药了,就连外敷的药瓶都拿不稳。
有点浮夸。
夜流筲无语。
虽说这里面有演戏的成分,但背后那道箭伤触目惊心刺人眼目,将桃色的衣裳染的鲜红,屋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夜流筲抿了抿嘴,把瓷瓶连同新的衣服一起放到桌上,故作正经:“谁不愿了,把手张开。”
越卿便抖着手把手臂伸开了。
夜流筲三两下脱了他的外袍和上衣,面对那迸发的肌肉和好看流畅的线条,有些脸红。
后背尽量避开伤口,小心的揭下来。
没了血色衣服分散视线,白皙光滑的背上那道伤口更加引人注目,皮肉外卷,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
夜流筲不懂医术,只照着那个药铺老板的话把药粉轻轻撒在上面,洗了干净的帕子将边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再用纱布在表皮上半悬的把伤口包住。
随后,从那套干净衣裳里只把外袍翻了出来。
“只是先止了血,苏御史备着马车等在楼下了,你先将就着披件外衫,咱们赶紧回宫召太医来看看。”
越卿嘴唇发白,有气无力:“可是微臣好冷。”
夜流筲看了看桌上的那只锦盒,担忧道“要不你把这颗九转还魂丹吃了吧。”
“不……”越卿摇了摇头,“微臣只是身上有些湿冷。”
他意有所指,夜流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白色的亵裤湿漉漉的紧贴着大腿,勾勒出越卿又细又长的两条腿来。
这这这……!
夜流筲受到了惊吓,这可是最里面的裤子了,难不成还要他亲手给越卿换裤子?!
这不好吧!
我们又不是真的夫妻!
夜流筲想起了越卿先前在船上的话,如今耳边都是那一句轻飘飘的“微臣吃醋了”,心跳顿时乱了。
这这这这真的不合适!
“你要不还是……”
“算了,怎么能劳烦陛下动手,最差不过就是着凉伤风,咳嗽的时候伤口会痛罢了,微臣没事的。”越卿说着,可怜巴巴地咳嗽了两声。
背上的纱布隐约有了点红色,疑似是好不容易又结痂的伤口,又被咳的裂开了。
夜流筲也快裂开了。
躲在门外听墙角的宫徵羽差点笑裂开了。
他捂着嘴,忍住强烈地笑意,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趴着门缝,里面的话一句不落的全听见了。
越卿啊越卿,你也有今天。
一丝不挂地去勾引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你的!
宫徵羽屏息凝神,继续侧着耳朵听着,听见一阵鸦雀无声后,那生的好看的紧的皇帝支支吾吾说:“好了好了,帮你还不行,真是麻烦死了。”